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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曹叡死了以後,司馬懿先是據河南,然後又與蔣濟聯合,再據河內。
可以說,一下子占了中原最精華的地方。
雖仍自稱魏臣,但實則已經算得上擁兵自重。
特別是在面對代表著魏國天子的曹爽,「聽調不聽宣」都不足以說明司馬懿的態度。
可謂是既不聽調,亦不聽宣。
只是這種事情,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表面功夫做得再好,都未免落人口實。
所以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對內部的掌控就必須達到足夠的程度。
作為魏國元老級人物,司馬懿自然不會不深刻明白這一點。
故而如今還能留在軍中,並且有資格到帥帳中議事的將領,無不是司馬懿支持者。
司馬懿定下棄攻晉陽而東進冀州的策略,除了有人擔心上黨會不會失守,其餘竟是再無異議。
待諸將下去準備,司馬懿又吩咐道:
「讓馬博士過來。」
馬鈞很快聽令而至:
「太傅,你找我?」
「那石砲」司馬懿頓了一頓,這才繼續問道:「打造得如何了?」
一提起這個,馬鈞臉上就露出興奮之色:
「太,太傅請,請放心,下官在洛陽試製多次,早就了瞭然於胸,如今定不會誤太傅的大事。」
司馬懿聽一這個話,臉上卻是露出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惋惜的神色:
「吾之大事唉!馬博士,這石砲,還是暫緩打造吧,你現在就回去,把所有的機件都統統毀去。」
「記住,是全部毀去,不得有絲毫存留!」
聽到司馬懿的吩咐,馬鈞不禁一愣,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要麼是太傅說錯了?
「太傅,你是說說」
馬鈞本就有口吃,心急之下,口吃的毛病就更是嚴重起來,連話都說不完整:
「毀,毀,毀?」
「對,毀去!」
司馬懿點頭,語氣堅決:「賊軍援軍已至,這石砲看來是沒有機會用上了。」
「吾等軍中有石砲之事,在沒有對敵之前,需要保密,所以你要把它們徹底銷毀!」
「賊,賊軍已至?」
馬鈞同樣是不甘心,此時聽到賊人援軍已至,他的眼中一暗,只能聽令而行。
待馬鈞離開後,司馬懿獨自一人在帳中呆坐好久,這才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天下大勢,已不可扭轉矣!」
向來注意修心養性魏國太傅,在發出感嘆後,在剎那之間,身子竟是有了些許的句僂,面容也跟著染上了一絲頹然。
此番數年布局,司馬懿心裡,未免不是存了力挽狂瀾的心思。
特別是在漢國丞相諸葛亮死後,漢國還能否像以前那般咄咄逼人,勢不可擋,乃是個未知數。
畢竟前丞相府長史楊儀叛漢投魏,左驃騎將軍魏延又與馮永不和,更別說漢國後宮婦人干政。
而輕取上黨,更是給了司馬懿一種錯覺:漢國,說不得要走下坡路了?
這一次出兵,特別是進攻太原,看起來是有些冒險,但未必不是一種試探。
只要漢國當真內耗不休,那這次出兵就算是冒險成功。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明明馮永已經被調離了長安,漢國反應之迅速,仍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可以說,關大將軍這麼快就通過了冠爵谷,到達祁縣以南,讓司馬懿心底油然生出一股無力感,讓他不由地對天長嘆:
「吾不得其時,天意難為啊」
這些年來,一邊要獨自承受關中的巨大壓力,一邊又要小心許昌的背刺,委實讓他有些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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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延熙四年,魏國太傅司馬懿襲取上黨,又領軍攻太原。
大漢鎮東將軍關索率騎軍急援太原,司馬懿料晉陽不能下,又不欲與關索糾纏,於是從井陘退兵,入冀州。
同時,荊州襄陽戰事也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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