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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到底,還是士族政治極端地自私,為了自己,惘顧天下,甚至封死了所有的上升通道,就是為了不把權利分出去哪怕一點點。
他們甚至覺得,他們天生特權那是理所當然。
至於八王之亂,為了爭權奪利,甚至不惜主動把胡人武裝起來,這難道還不算自私?
吃獨食哪有好下場的?
所以馮永這才視世家為眼中釘——尼瑪你們藏這麼多人口,又想盡辦法隱報田畝,你叫我上哪去找勞動力?怎麼擴大內需?
內需跟不上,你叫我哪來的生產動力?
而諸葛老妖的想法則是,尼瑪你們藏這麼多人口,又想盡辦法隱報田畝,你叫我上哪去找人口?怎麼收賦稅?
沒有人口,沒有賦稅,怎麼恢復漢室,還於舊都?
所以一老一小的兩個傢伙,雖然最終目的不一致,但過程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搞死世家。
馬謖聽了馮永的話,眼睛斜視了一下,心道若不是我知道錦城那邊的事情,只怕當真要被你矇混過去。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你還給我這般裝糊塗?那八牛犁一出世,你讓多少佃戶租客沒了生計,你心裡沒點數?」
「咦?馬太守,你這話的意思,難道讓那些佃戶租客依附著大戶,才是正經?」
馮永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八牛犁,好用伐?
世家自私,也有自私的好處,那就是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的,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
人要吃糧,牛隻要吃草!
有了八牛犁,還要什麼佃戶租客?
所以去年錦城那邊,除了南中那邊的流民外,還突然就冒出了不少無地流民,都是大族人家「順應朝廷號召」,把依附他們的人口趕出來的。
也幸好諸葛老妖去年叫人修整都江堰,得了不少田地,正好把這些流民編入戶籍,然後把他們安頓到那裡。
聽了馮永所說的話,馬謖頓時被噎住了,好一會才道,「但誰也沒想到,這八牛犁會這般厲害,那修整都江堰得來的田地,去年就已經分完了。眼看著今年春耕剛過,蜀地突然又多出不少流民。」
說到這裡,馬謖狐疑地看著馮永,「你當初做出這八牛犁,難道當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哈!
馮土鱉當場就想拍掌大笑。
去年世家們剛剛用上八牛犁,估計心裡也沒底,而且又只有一部分得到了八牛犁,所以只放出了一部分人。
然後今年春耕的時候再一看,這玩意比想像中的還好使,再加上經過諸冶監一個冬天的趕工,八牛犁估計又賣出去不少,所以剩下的多餘人口又放出來一部分。
畢竟青黃不接的時候,你總得接濟一下自己家的那些窮鬼吧?
以前還想著用這個債務把他們綁住,如今有了八牛犁,再接濟,那不是浪費糧食?所以直接趕走拉倒。
這種事情,我當然早就想到啦!
生產工具是生產力的一種表現形式,生產力的提高,會讓一部分的農民脫離土地的束縛。
馬大鬍子的理論,我就是說了你也聽不懂。
再說了,你就是聽得懂,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馮土鱉「嘖」了一聲,說道,「馬太守,我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當初是夫人問我那農耕之法的,又不是我自己要說的,而且後面又逼……讓我去諸冶監上值……」
「好了,不要再說了。」
馬謖打斷了馮永的話,有些頭痛,這小子當真是滑不溜秋,本還想著摸摸他的底,沒想到竟然如此這般滑手。
夫人的事情,豈是自己可以隨意評論的?
當下只好把他的來意明說出來:「方才我所說的意思,是有一部分農人如今無處可去,若不早點妥善安排,遲早會生出禍端,所以朝廷的意思,讓他們遷到漢中來。」
馮永撇撇嘴,說道,「馬太守,這不是好事嗎?漢中開墾出來這麼多地,正缺少人手。」
反正和我又沒關係。
「當然是好事。但我剛才也說了,南鄉之地,胡人太多,所以要放一些漢人到那裡。」
「這個事情,你應該與西鄉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