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無妨無妨,打了勝仗,什麼都好說。這些事情,自會有人去辦。」張苞再湊過來,低聲道,「眼下倒是有一事,還得你親自出面才行。」
「何事?」
馮永有些奇怪的問道。
「咳,是這樣的,丞相曾令姜將軍去召集隴右羌胡部族,以助大漢。這一次麼,不拘是傳遞涼州那邊的消息,還是重奪略陽。」
「亦或是過來馳援街亭,這些羌胡部族都是出了不少力。」張苞越說,聲音就越低,「但為了把他們聚到一起,也是費了不少口舌。」
「然後呢?」
馮永越聽越迷糊。
「咳,你在羌胡里的名聲挺不錯的」
張苞眼神飄忽。
馮永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再然後呢?」
「所以把他們召過來的時候,我們曾向他們承諾,只要能舉大義幫助大漢,馮郎君必有所報。」
張苞故意不去看馮永的臉,畢竟沒經過對方同意,就假冒對方名義的行為,確實不怎麼光彩。
「馮郎君?哪個馮郎君?」馮永一屁股坐到裝毛布票子的箱子上,把箱子死死壓住,茫然問道,「沒想到還有與我同姓之人這般豪爽,真想認識一番。」
眾人:
「喛,賢弟何故如此迷糊耶?」張苞上來摟住他的肩膀,親熱道,「這個豪爽之人就是你啊!」
「這個,張家兄長,我如何有這般豪爽?你定是搞錯了。」
馮永搖頭,雙手緊緊地抓著箱子的蓋子。
「錯不了,丞相說了就是你。」
張苞看這小子這般油滑,當下實是忍不住了,惱怒道,「底下那些羌胡,都等著你去安撫呢,莫要自誤。」
馮永斜眼,冷笑道,「丞相說是我,那就是我?我又沒答應。」
「不過是借用一下你的名聲罷了,你這般又是為何?」
「我哪來這麼多錢糧?」
馮永心頭在滴血,箱子裡的這些票子,還沒想好找誰報銷去,現在又來一群惡狼,當我是印鈔機?
也不對,我雖然可以印票子,但我敢亂印嗎?
「區區錢糧也會被你放在眼裡?」張苞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多收幾次羊毛,不就補回來了?」
「什麼叫區區錢糧」
馮永正欲反駁,心道不是你出,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然後突然抓住一個敏感詞,「什麼羊毛?」
「那隴右的羌胡願意幫忙,就是想把羊毛賣給你。若不是你在羌胡里有好名聲,你以為丞相會把這等好事放你頭上?」
張苞用白痴一般的眼神看著馮永。
馮永眨眨眼,「我只要把他們的羊毛收上來就是回報他們?」
「哪有這般容易?丞相欲開牧場以嗯,收攏羌胡之心,所以你在牧場這方面你也是要負責的,就如越巂那裡一般。」
果然是熟悉的風格!
諸葛老妖這一手夠陰啊,到處遊牧的胡人哪有固定一處的胡人來得容易管理?
自己在越巂剛試驗完畢,他二話不說就拿過來對著隴右的胡人套用,當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偏偏還沒有一點刻意的痕跡:什麼羊毛、牧場,都是因為你們舉大義,助大漢,所以大漢才答應這麼幫你們。
毫無PS痕跡,一切都是那麼地水到渠成。
甚至還讓他們覺得是自己出了死力氣表忠心,這才換來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珍惜。
這麼一招下來,什麼也沒出,不但榨出了羌胡的利用價值,又讓他們感恩戴德,對羊毛和牧場之事翹首以盼。
渾然不知道自己給自己的脖子套上了繩索。
畢竟又不搶你的牛羊,反而是讓你的部族多多產出牛羊,連羊毛這種無用之物也可以換錢糧,誰會不樂意?
於是漢胡一家親,皆大歡喜
馮永想通了這裡頭的關節,一時間竟恍恍惚惚起來,這種人不當丞相果是沒天理啊!
「丞相還在冀城留下話來,說此次羌胡之人出力那麼多,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