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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斐潛的話在腦海裡面轉了一圈之後才猛然間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愣愣的看著斐潛。
「怎麼?兄長不樂意?」斐潛笑著,笑容依舊宛如昔日於雒陽城中一般的溫潤平和。
「不!不是!樂意……樂意……」呂布連忙說道,「可是,可是賢弟為何……如此重任……這個……」呂布原有的思路全數被斐潛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完全打亂,一時之間各種紛亂的情緒混雜在一起浮現起來,讓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好。
「兄長是五原人吧?多少年了,也該衣錦還鄉了……」斐潛笑著,緩緩的說道,「再說,將并州刺史交給兄長手中,某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呂布顯然情緒很激動,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拍著胸脯說道:「賢弟但請放心!那個跟賢弟過不去,就是跟呂某過不去!」
「哈哈哈……」斐潛仰頭大笑,「就是,就是……不過兄長要再等幾日,刺史之職位不可輕授……」
呂布原本臉上的笑意一僵,忍不住追問道:「賢弟這是為何?」
「城郊正在修建祭壇……」斐潛微微低著頭,端起了茶碗,慢悠悠的說道,「如此重職,豈能私下授予,自然應登壇拜授……兄長回來的時候就在建了,再過幾天也就差不多建好了……」
「哈……原來如此!賢弟所言甚是,甚是……」呂布恍然,不由得笑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一高一低,廳堂當中蕩漾,只不過誰也不知道,這樣的笑有幾分真假,又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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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台!」呂布這一路回來,笑容就像是凝固在了臉上一樣,「哈哈哈,汝多慮了!征西將軍豈是小氣之輩!」
「果真是并州刺史?」陳宮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呂布回到了驛館,立即召集了高順陳宮等人,宣布了這個事情。
起先陳宮和呂布商議,是覺得斐潛並不會讓出并州刺史這個職位的,所以便準備先求這個并州刺史,然後再退而求其次做一個太原郡守,這樣一來,征西將軍拒絕了第一項也不好意思再拒絕第二項,因此比較有把握獲得一個太原郡守的職位。
「那還有假?」呂布笑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征西將軍於城郊修建祭壇,欲登壇拜授於某!此事焉有作假?」
「登壇拜授?」陳宮目光閃爍。登壇拜授這個舉動就相當的正式了。漢代人敬重天地,所以登壇也就等同於在天地之間宣告,屬於相當正式且榮耀的舉動,但是陳宮隱隱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只不過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對啊!登壇拜授!」呂布笑眯眯的見牙不見眼,就算是這些年獲得了多少名頭,也不過就是個小黃門帶著聖旨來宣讀一下罷了,根本就沒有獲得過像登壇拜授這樣的待遇……
陳宮撓了撓腦袋,沒能想出什麼來,心中又覺的有些不對,這樣的感覺讓陳宮很不舒服,聽呂布在一旁咔咔咔的笑個不停,也沒辦法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乾脆就拱手告辭。
呂布不以為意,揮揮手讓陳宮自便。
魏續斜著眼看著陳宮離開,忽然崩出一句:「我看陳公台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啊……」
「他有什麼不開心的?」成廉嘴巴比腦子還快,呼嚕一下就嘣出來了,「我們都開心,他為什麼不開心?」
魏續嘿嘿笑了幾聲:「這……這我哪裡知道……」魏續原本也不是讀書的料子,但是魏續也有一個想讀書的心,就像是每一個胖子心中都住著一個想要苗條的瘦子一樣,只不過有時候想歸想,吃的時候就不想了而已。魏續連著幾次被陳宮譏笑呵斥,再加上魏續原本就不是唾面自乾的性子,自然對於陳宮很是不對路。
宋憲在一旁說道:「管他呢!他又不是并州人,所以他能多開心?我們才是并州人,我們才真正開心啊!」
成廉聽了,忽然臉色就掉了下來。魏續,侯成,宋憲都是并州人,呂布和高順也是,唯獨成廉不是,成廉是荊襄附近的……
當然陳宮也不是,陳宮是兗州人。
侯成看到了成廉面色不虞,眼珠轉了轉,拍了一下宋憲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