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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永遠都是在變動當中的。
像是華夏某個階段,上陣的武將竟然要按照後方的文官勾勒出來的出陣圖來布陣作戰,並且還有督軍在一旁監視,如果膽敢有違抗後方的出陣圖的,就算是打勝仗了,也一定要重重的治罪,以免得將來有其他的將領會有樣學樣。
若是依照出陣圖打輸了?這怎麼可能?在後方運籌帷幄料事如神的文官怎麼可能給一份會打輸的出陣圖,定然是前線指揮的武將指揮不當,出現了什麼紕漏才導致的,跟出陣圖無關。計劃永遠都是趕不上變化的,所謂料敵千里的豬哥,也不過是羅老先生的自我替代而已。
劉備原本也計劃著要龜縮一陣,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對於劉備來說,一直被動的防禦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之下,士氣是怎麼樣都不會高昂起來的
征西將軍斐潛雖然沒有直接攻擊川中,但是因為對於人拉攏,導致了劉備出現了一些被動的局面,別的不說,單單熟悉川中山路這一條,就很有可能會讓征西將軍斐潛找到大量的帶路黨。
狗被逼急了都跳牆,何況是劉備?
於是乎,此時此刻,劉備就站在了縣的城牆之上,看著城外的兩座軍寨。
縣,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之內,已經是從一個普通的民眾縣城,變成了龐大的軍用要塞。
城牆雖然來不及再往高處建築了,但是圍繞城牆的壕溝,卻可以繼續向下深挖。兩側的軍寨也是如此,昔日突襲龐羲的痕跡已經消失不見,就連原本縣之內殘餘的部分民眾如今也是紛紛逃亡,只剩下了一部分的徵調民夫,日復一日的繼續挖壕溝,打木樁,運泥土,麻木且毫無生氣
劉備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少關注這些民夫的死活,便將目光重新落到了兩側軍寨之中,說道:「二弟,這兩個軍寨由誰主事?」
「左營且讓平兒統領,右營則是周校尉」關羽沉聲說道,「左營之內,多有東州兵卒,右營之內則多為川蜀招募兵卒」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且讓劉軍侯先入右營吧」
關羽思索了片刻,也點了點頭說道:「右營,嗯,倒也不錯只是此策劉軍侯願意麼?」
像這樣的計策,執行計劃的人,多半就是九死一生,所以若不是自願的,強迫的還真沒有什麼效果。
「劉隸劉經國身懷忠義,乃慷慨之士也」劉備微微笑了笑,笑容之中透著一種苦澀,「征西兵鋒強橫,入川之中少有敗績,士氣高昂,若不用計挫之,恐怕是縱然此策不成,亦可離間征西與川蜀、人之心,令其相互提防無論如何,都要破了征西金牛之計!」
關羽撫了撫長髯,沉默半響,輕輕的嘆息一聲:「如此一來,只是苦了劉軍侯」
劉備亦是長長的嘆息一聲,沉默不語。
是夜,縣右營驟發叛亂,火光喧囂之中,軍侯劉隸帶著一批兵卒破寨門而出,北向投往征西而去
廣漢。
城外十里。
號角聲中,低沉的嗚咽聲音,似乎就已經震動了這一方的天地。
斐潛排眾而出,看向了遠遠而來的劉隸等人。
跟著劉隸而來的兵卒,帶著一些敬畏,帶著一點不安,看著不遠處的三色旗幟,看著那位已經被傳得有些神秘色彩得征西將軍斐潛。
川蜀兵卒和雍並人馬,確實相差太多了。
雍州并州之地,原本都是些武勇好鬥得男兒,再加上隴右和並北多半間雜著胡人,因此這些地方的兵卒,多半也騎得劣馬開得弓,民風也相對比較彪悍一些,一旦歸入軍伍之中,多半都會成為好兵卒,而反觀川蜀之兵,在體格上就相差了許多,這種劣勢一直持續到了冷兵器結束,直至熱兵器得時代才有所改觀,甚至轉變。
因為在熱兵器時代,大大減少了肉搏的重要性,並且若是山地運動作戰的過程中,身軀較小較為消瘦的,所需熱量也就相對較少,若是在處於長期半飢餓環境下的,反倒比那些高大的北方漢子更能適應疲勞,更少消耗,川蜀兵卒表現反超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麼,在冷兵器時代,依舊是體格為王,就像是華夏雖然四面都有一些蠻夷,但是最大的威脅永遠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