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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公此言何意?某非驃騎,亦不通戰陣,實不知當如何也』
孔融擺了擺手說道:『如此,便不論當下便談昔日董卓之事,某若當時手握兵馬,自當保陛下,出兵以御董卓,或令別部過河東西渡,騷擾其後也』
孔融大方的表示,自己雖然也不是很懂軍事,但是談一談還是可以的,就算是當下不好說,但是說討伐董卓就沒有問題了吧?我們一同退回去當年的時間,研討一下當年的形勢,這總可以說了吧?
當年董卓才剛剛掌握朝堂不久,各地諸侯也是不服,也組織了軍隊在酸棗集結,但是最走依舊是不了了之,這對於孔融來說,有些費解,也很是遺憾,總是覺得但是如果各地諸侯再給力一些,便將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先帝崩,權柄落於何屠之手,奈何其不通民政,不知兵事,反求於外,至董卓擁雒陽』談及當年的情形,王粲也不免有些黯然神傷,『可憐陛下哎雒陽北軍更是一時間俱滅之,內外所不能相援,雒陽遂破,朝堂逐闇也』
孔融按著酒爵,點了點頭。
兩個人雖然說的都是董卓,其實又都不是在說董卓。
『袁本初雖出身三公,然無忠心,領兵於外,逡巡不進』王粲繼續說道,『董賊焚燒雒陽,退往關中,百姓哭號,百官悲戚,陛下惶惶,實乃大漢之悲也!至此,董賊居觀眾,袁本初侵吞河內冀北,袁公路盤踞豫州揚州,若二袁和睦,頓成東西之態也』
站在歷史的長河之上,居高臨下看著的時候,馬後炮麼,自然用起來很不錯。現在自然什麼都看得清楚,講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可是在當時身處其中的時候,又有誰能看得清,說的明?
『袁氏』孔融也是有些感嘆,『先有二袁不睦,後有三袁反目呵呵,這真是』
袁氏好傳統啊!
想當年袁氏四世三公,多大的一份家產,多好的一片形式,天下人望,土地富庶,幾乎是無人抗爭,只要一條,兄弟和睦就可以了
王粲點頭說道:『所謂兄弟相爭,便是如此,正所謂上行而下效當年聽聞有冀州士子,規勸袁本初,迎天子至鄴,然亦不果也』
『可惜啊』孔融感嘆道,『若是袁本初忠心社稷。心懷陛下,又如何有如此多事端?』
兩人不約而同都有些唏噓。
恆靈在世的時候,雖然說天下也不能說多麼太平,但終歸還算是一個基本上統一,相對穩固的王朝,而中央的力量明顯比外軍要強大一些,而在漢靈帝後期,黃巾之亂之後,中央的力量就基本上消耗殆盡了
『是故,天子蒙塵,社稷崩亂!』孔融拍了一下桌案,使得桌案之上的豆盤都跳了一下,『乾坤敗壞!朝綱蕩然無存!』
王粲默然。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孔融一開始也不知道曹操是為了將天子捏在手中作為權柄的,還以為老曹同學和董卓應該不同,所以當時來許縣的時候,多少還指望著曹操能接過輔佐天子的重要責任,幫助天子重新規整漢室,重現大漢榮光,當時很遺憾,直至董承之事爆發,才讓孔融徹底的明白,其實在某些方面上,曹操和董卓也沒有多少的區別。
孔融以為王粲是代表著驃騎將軍,而驃騎將軍也是想要拱衛漢室,所以才派遣王粲來許縣,而在交談的過程當中,也聽出來了其實驃騎將軍也並非堅定的保皇派,或許會比曹操要好一些,但是好到什麼程度,王粲也說不準。
很明顯,驃騎將軍趁著山東攪亂,然後憋著勁在關中發展,明顯是更好的舉措,甚至也是更加符合整個山西政治集團的需求。自從光武帝開始,山東就一直壓制著山西,而現在山西集團好不容易爬起來了,又怎麼會巴巴的跑過來重新在山東腳下跪舔?
所以,很自然的,驃騎將軍表現出這種矛盾的,有些曖昧,模糊不清的態度,也就是一種必然,兩個人都大體上可以理解
但依舊是那句老話,理解歸理解,支持歸支持。
最為關鍵的地方是,雖然現在驃騎將軍目前為止的表現還算是尊王的,是忠心的,但是人終究是會變的,萬一哪一天驃騎將軍想不開,或者說是想開了呢?
『昔日前秦於關中,閉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