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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擾擾,煩心憂慮的一年,終將過去,或許讓一些人覺得高興,或許讓一些人悲傷,但是在面對新年的時候,往往都會多少有些希望。
就像是孔融。
打仗,不是孔融的本行,但清談是。
這一天,在臨近新年的黃昏,孔融邀請了留在了許縣的王粲吃飯。
前些時日,曹操同學又將他在冀州的戰事傳到了許縣來,無他,就是一方面炫耀曹操自己打了一場大勝仗,另外一方面自然是在新年之際,起一個安穩人心的作用,表示曹操自己雖然人不在許縣,可是依舊很關心這裡。
當然,也有隱含著『都別亂動啊,老子馬上回來』的意思
說起來,曹操同學在冀州的戰事進行得還是非常順利的,主要原因還是袁氏三兄弟實在是太那啥了一些,讓很多冀州的士族豪強都很失望,於是曹操兵臨城下的時候,往往都是半推半就就從了,反正如果從某個角度來說,曹操也算是袁紹的兄弟。
胡人不是有兄死弟及的規矩麼?
放到曹操這裡,是不是也算是合適呢?
於是乎,很多人臉上帶著諂媚的笑,然後偷偷腹誹著,嘲笑著,鄙視著曹操。
經過一兩個月的時間,曹操已經將勢力擴充到了冀州南部的大部分地區,並且抓緊時間在大河兩岸架設浮橋,修葺渡口等等,目的就是加強兗州和冀州的聯繫,同時也在重點位置囤扎兵馬,時時刻刻密切監視著河洛和上黨的兵馬動向。
袁譚在曹操動手取冀州之後,基本上就是架空了,不過暫時應該還沒有多少生命危險,畢竟曹操也需要一個幌子來遮住帶毛嘴,別問為什麼。
而北面的幽州因為鮮卑的關係,所以一直也沒有影響到曹操的軍事行動,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恐龍,呃,孔融對於曹操麼,也不見得多看好,但是奈何自己丟了北海相之後,順便丟了老婆之後,左右看看,似乎都是曹操的地盤,也只好到了許縣。
孔融原以為自己應該會得到曹操的重用,然後多少也會有些排面,喝酒吃飯什麼的也可以排出五枚大錢什麼的來抖個威風,但是沒有想到曹操根本就沒有多搭理他,不冷不熱,不上不下。
原因其實很簡單,老曹同學還是很懂得分辨的,要是真正的人才自然是會破格重用,然而孔融這個人麼,老曹同學表示只有兩個字,呵呵。
當然,這是表象。
但凡是人,總有長處短處,那麼自然可以找到用途,就算是腦袋簡單的也還可以搬磚不是麼,像是孔融這樣,拿來純粹當一個學士來用,難道不可以麼?
所以,曹操不用孔融,還有一個非常重要,但是曹操不便於宣揚於公堂之上的原因,故而只好說孔融此志大才疏,不堪重用。
孔融作為孔子的二十世孫,是東漢末年的大名士,董卓擅權後先後任北海相、青州刺史,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早年就有『負其高氣,志在靖難』之言語志向,到了許縣之後發現其實漢帝在曹操手下,似乎也不比當年在董卓之下好上多少,不免就有些不滿,多少有些言語流露了出來,比如像是諷刺曹操如董卓一般,把持朝堂等等,自然讓曹操心中恨死。
同時孔融也是一個堅定的保皇黨。
這並不奇怪,畢竟孔子尊周,孔融尊漢,對於『正統』這兩個字,向來就是儒家思想當中重要的一個部分,因此引申出來的『君臣父子』,甚至更為苛刻的律令
酒過三巡,孔融說道:『仲宣賢弟,不知驃騎將軍將軍可願向東』
孔融問得很坦然,就像是問今天晚宴吃烤肉還是吃麻辣燙一樣。但是坦然並不代表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就像是暴露狂也經常坦蛋蛋。
王粲就覺得有些錯愕,不過片刻之後也恍然了,於是乎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孔公,非將軍不肯也,乃不能也』
孔融聞言,長長吸了一口氣,嘆息道:『今國有難,卻不得君臣上下一心,致使百姓倒懸,如水火也,某實心痛之!』
王粲嘿然。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孔融忽然問道:『若賢弟為驃騎將軍,又會如何部署?』
王粲眉頭微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