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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領著先頭部隊,他將作為先鋒軍,趕往西海面對西域聯軍。
而斐潛則是下一步帶著大部隊,作為中軍和後援,以及帶著輜重前往西海。
賈詡則是會留在玉門關,負責調集和運輸隴右的物資到前線。
在斐潛和太史慈在玉門關上攜手展望西域未來的同時,賈詡也在關內坐到了呂布的面前。
前方是未來,後面是歷史。
呂布當下,脫下了戎裝,只是穿了一身的布袍,頭髮略有些散亂,身軀幾乎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塑,或許頭上身上多一些黃沙,就會更加像了。呂布的目光不知道聚焦在什麼地方,在這裡坐著已經有不短時間了,玉門關內外的軍旅兵卒偶有嘈雜的聲音傳來,卻根本無法帶動其臉上的表情分毫。
『見過溫侯。』
賈詡拱了拱手。
見到了賈詡,呂布也只是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文和欲來取笑於某?』
賈詡搖了搖頭,甚至也沒有對於呂布表現出來的態度有什麼不滿,因為賈詡知道,呂布這種好面子的習慣已經是多少年了,那有可能說改就能改了?
虎死不倒威。
更何況呂布現在還沒死。
『魏續死了。』賈詡直呼其名,直接的表現出了不屑和鄙視,『逃於戈壁之中,遭遇野狼,屍骨無存。也算是此豎子命好。』
呂布忍不住反笑,『命喪狼口,屍骨無存,還算是命好?!』
賈詡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呂布哼了一聲。
『若是依照主公的意思麼,此子當依律審理奉先可能有所不知,所謂依律,便是公開審理,台下皆為受苦百姓,輪番至台上控訴其罪行』賈詡瞄了一眼呂布,『某有幸,倒是旁觀了幾次那真是畢生難忘』
賈詡嘖嘖了幾聲,然後似乎是陷入了些回憶之中。
賈詡說是旁觀,實際上有幾場都是他親自操辦的,所以對於公審的印象非常深刻。
漢代的普通百姓獲取信息的過程其實是很少的,斐潛提出的公審制度,不僅是提供了一些教化的功效,讓百姓知道了什麼是犯罪,怎樣的罪行會被怎樣的判罰,更是會震懾一部分的潛在的犯罪分子,讓這些人更加直觀的感覺到了律法的森嚴。
尤其是公審常常會在罪犯的當地家鄉舉行,而在罪犯的家鄉,罪犯也有親戚朋友甚至家人。公審無疑會給這些罪犯的親屬造成極大的視覺衝擊和心理震撼,甚至有的罪犯都還沒有上台,腿腳已經軟了,軟塌塌的就像是一攤爛泥,和在大堂上,牢房裡完全是兩個人一樣
後世一些學了半桶水的西方律法的孝子磚家,一股勁的批判公審制度,大談什麼公民人權,無罪辯護,罪犯回歸社會等等,但是實際上即便是其他的罪行不適合公審,但是若說對於官吏的貪腐罪行,則是怎麼公審都不為過。
相信那些聽到取消了公審制度之後的某些人,一定是在黑暗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摸了摸胸口。就像是後世那些拼命給嫌疑犯打馬賽克,卻恨不得將受害者的毛孔都照出來的那些傢伙一樣。
『若是此子被擒來,少不得會將所作所為推脫到奉先身上』賈詡目光在呂布身上滑溜了一圈,緩緩的說道,『若在公審之時,攀咬附會所以這還不是命好?』
呂布沉默下來。
這是說魏續命好麼?
這分明是在說他呂布命好!
可這讓呂布怎麼回答?
回答不了。
賈詡也沒非要等呂布回答什麼的意思,便是直接坐了下來,然後從袖子裡面掏出了兩個酒葫蘆,擺在了呂布面前,伸手示意。
呂布翻了翻眼皮,盯著賈詡,然後伸手拿了一個。
賈詡笑笑,便是取了另外一個,打開了塞子,當著呂布的面飲了一口。
呂布看著,眉毛抖了抖,似乎有些想要拿賈詡手中的那個,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打開了自己手裡的酒葫蘆塞子,也飲了一口,然後叭咂了一下,『噫?這酒,味道不錯啊!』
『這是長安新出的酒,喚做柘漿酒,據說是加了霜糖,比金漿酒都還要更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