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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香料酒的地位,成為了大漢最新的肥宅快樂水。
在當下大漢,沒有人可以拒絕一口肥宅快樂水呃,柘漿酒。
呂布原先只是準備應付賈詡一口,不然顯得自己膽怯,結果喝了一口便是沒能忍住,過了片刻就是又喝一口,然後再一口,不知不覺當中就將小酒葫蘆的柘漿酒喝了個精光。
『若是此酒售賣於西域,』賈詡看著呂布在晃蕩著酒葫蘆,也沒有將自己的酒葫蘆給呂布的意思,而是晃蕩了兩下,也喝一口,慢慢品嘗了一下才說道,『不知價值幾何?又是何人慾購之?』
呂布喝完了『快樂水』,心情顯然已經好了很多,哈哈大笑著說道:『不管旁人如何,要是我,說什麼也要買一些!』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此便是主公平定西域之所用若西域復平,此酒售往貴霜,安息,並駐客商,購買住所,行蠶食之法,推教化之道』
呂布愣住了。
他看著酒葫蘆。
舉著,就像是手中舉著不是一個酒葫蘆,而是一把刀。而他方才將這把刀給吞到了肚子裡,而且還挺開心。
『文和你唉』呂布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麼,『你就是天生這麼會算計的麼?』
呂布或許原本想要說的是斐潛,但是話到了嘴邊便是拐了一個彎。
賈詡哈哈大笑,『此法又不是新創!早些年主公入川蜀,不也是如此麼?不過是換了些器物罷了!何來早晚之說?』
『』呂布憋了一口氣,半天才吐出去,默然不言。
賈詡並沒有說錯,這並不是什麼新方法了。當年斐潛進川的時候,就是晃蕩著這些金銀財物開道,而這種方法同樣也不是斐潛所創,川蜀之中的金牛道是怎麼來的,不就是已經說明了這一點了麼?
『大宛有馬,吾等有酒』賈詡哈哈笑著,然後看著呂布,搖了搖頭,『可惜啊』
呂布頓時就覺得快樂水帶來的快樂,似乎已經過去了,內心當中的不悅又重新翻騰了起來,不由得沉下臉來。
賈詡晃晃酒葫蘆,又是喝了一口,『西域平亂之後,便是按照隴右之法,立教化,農業,考工,商會四處,以應四民之需,同時西海城內,漢民聚集之地,依律設立戶曹,倉曹,法曹等官廨之所,以協調處理各類政事,另有巡檢,直尹,為治民二佐又有太史將軍統領軍務』
『兵卒軍將麼,則是查殺賊匪,靖平地方,抵禦外敵』賈詡抬起眼,飛了一眼呂布,『此便是西域續進政務之法嗯,同樣此等政務之法,亦非新創,哈哈,在隴右已經推行多時了,頗為靈活有效』
呂布抿著嘴,『文和是特來嘲諷於某?!』
賈詡搖搖頭,嘆了口氣,『非也。只不過略有嘆息而已策非新策,法非新法,律非新律,這道路麼亦非新途是也,奈何之,奈之何啊!』
呂布眯著眼,心中覺得賈詡嘴上說不是,但是心裏面就是故意的。
『主公所思,妙法卻顯尋常。』賈詡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若非得此柘漿酒,又有誰知瓊漿美?若非親為西域事,又有誰知繁雜多?呂奉先,可曾想好了,汝究竟欲求生,亦或是求死?』
『生死?』呂布盯著賈詡,『怎麼說?』
『欲生,簡單』賈詡緩緩的說道,『欲求生,有兩途,一則往九原,歸家為鄉翁,二則居長安,任軍校教頭』
呂布沉吟不語。
賈詡也並不急,坐在一側,慢悠悠的咂著酒水。
片刻之後,呂布才說道:『若是求死又怎麼說?』
『求死也簡單』賈詡伸手一指,『此番西域聯軍必敗,敗各邦國後,當收繳其兵屆時可領兵戰於貴霜,其死可也。』
呂布深深吸了一口氣。
生,簡單。放下手中的兵權,放下面子上的驕傲,放下身上曾經背負上的一切,當所有的權柄都放下之後,生活也就自然簡單了。
死,同樣簡單。征戰沙場,馬革裹屍幾人還。且不說沙場刀槍無眼,就算是打贏了,征討大宛,或許還有些在有生之年回來的希望,但是要征討貴霜,那就基本上是九死無生了。
畢竟呂布當下已經不算是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