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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動了某書案?啊?』
當得意洋洋沐休了幾天之後,鄭縣戶曹重新回到了官廨的之後,便發覺有些不對,迅速一番檢查之後,頓時就發現戶籍似乎被人動過,不由得一邊翻找查看,一邊怒聲呵斥小吏,『汝等照看不力,若有閃失,定是重責不饒!』
小吏在一旁說道:『回稟戶曹,是農學士來過』
『啊?』戶曹手一頓,然後停了下來,臉上的橫肉跳動著,『好,好』
小吏見勢不妙,未免被殃及,幾乎是本能一般就往後一縮,悄無聲息的先避開再說。
長久以來,大漢的官吏都已經習慣了掌握權柄的只有一個人。地方太守新上任,第一件事情必然是和當地郡丞掰手腕,贏了自然大權在握,輸了就灰溜溜熬個幾年,要麼回中央,要麼到任下課。
郡太守是如此,各地鄉縣也是同樣,權柄只是落在一個人的手中,具備很強的排他性,但是現在,在驃騎之下似乎又多出了一些區別
當然,這些區別在後世看來,不過就是職場之內的AB崗位制度而已,而驃騎搭建起來這種AB崗位的制度,到了現在才漸漸的發揮出其威力來。
正當鄭縣戶籍一肚子邪火不知道應該往哪裡發的時候,卻聽到門外漸漸嘈雜而起,嘁嘁喳喳的,頓時無明業火直衝入腦,站起身來幾步到了門前,正準備怒斥這幫沒有規矩的狗奴才發泄一下怒火,卻見到官廨門外來了一隊的兵卒
在驃騎兵卒的護衛之下,博冠綸巾的諸葛瑾環視一周,緩緩的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卷行文,展開,沉聲而道:『鄭縣戶曹,吏曹,工曹何在?』
戶曹愣住了,然後看著一旁,發現吏曹和工曹也和他的表情一樣,茫然。
『戶曹,吏曹,工曹何在?』諸葛瑾見眾人沒有什麼反應? 也沒有生氣作態? 而是不慌不忙的再次詢問了一聲。
原本在前面一些的眾小吏低著頭左右看看? 忽然之間不約而同的一起低著頭,彎著腰,撅著屁股,小碎步的向後退了幾步,頓時就將戶曹和另外兩個人給露了出來。
『善』諸葛瑾微微笑著? 似乎看起來和藹可親? 『三位可近前來』
戶曹等三人無奈? 只能是往前走了幾步,到了諸葛瑾的面前。
諸葛瑾慢條斯理的看了看三人,還微微點頭致意? 然後說道:『驃騎將軍令!太興三年上計,鄭縣令,戶、吏、工曹四人,皆為下下!所謂任職無能? 當即免之!來人!免其冠帶? 革除印綬!』
頓時就有兵卒上前? 一巴掌扇在還有些發愣,沒能反應過來的戶曹等人頭上,然後將其頭頂上的進賢冠打落,然後扯住其腰間綬帶便是一拉
頭冠被打落,髮髻自然是散亂不堪,連帶著髮根也是生疼,不知道這一下之間斷了多少頭髮。戶曹疼痛之下,這才反應過來,連聲大叫道:『冤枉!冤枉!小的不服!不服!驃騎將軍如此行徑,簡直猶如猶如小的不服,冤枉啊』
戶曹明顯是要說一些什麼『禽獸』啊,『野蠻』啊等等的詞語,但是話到了嘴邊又沒有膽子直說,便吞了回去,只是一味的叫著冤枉。
諸葛瑾笑了笑,然後從袖子面抽出了另外一卷文書,說道:『此乃汝三人上報述職表章其中林林總總,條陳倒也不少,然實際如何?汝當自知,可有冤枉?』
『這』戶曹呆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官樣文章麼?上報的官樣文章不都是按照有多花就多花哨來寫的麼?上面的人不就是想要看這些麼?都按照實際的來寫,哪裡有那麼多可以寫的?
『不這』戶曹轉頭看著吏曹、工曹,忽然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來,不由得臉上橫肉抖著,搶前一步,叩首而道,『這位上官,如今春耕在即,縣中事務繁多小人革職是小,耽誤了將軍春耕大計是大啊不若小人願意戴罪立功,且給小人一次機會』
『是,是小人也願意戴罪立功』吏曹和工曹也是上前,『縣中各處,吾等皆是熟悉,若是新來官吏,不明情況,耽誤了將軍春耕大計小人知錯矣,還請上官仁慈,小人願意戴罪立功啊』
諸葛瑾靜靜聽著,等他們三人都沒有什麼氣力吼叫了,才緩緩的說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