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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下餘暉,長安城中的燈火便逐漸的亮起來了。
大多數的長安居民,除非節日,其餘時間基本上還是按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習慣來安排時間的,在日落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就會準備休息了,但是對於在驃騎將軍府的人來說,常常需要持續工作到很晚,甚至到深夜。
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卻甚少有人抱怨,倒不是在斐潛之下的這些官吏有多麼高的覺悟,而是斐潛安排給這些官吏的待遇到位了。
吃喝,有專門的庖丁和僕從,忙起來的時候甚至會端到廳堂之前。休憩,往後側一繞,不遠處就是客房,有管事負責安排洗漱等雜事。至於因為在驃騎府衙做事帶來的身份地位的提升,就更不用說了。
很多時候,許多人抱怨996,並非996完全不能接受,而是與之相配的待遇沒有達到,就像是拿著只有當地平均線60%的收入,還要付出去160%的勞動量,畫的大餅永遠吃不到,真的都當人是傻子來哄著?
若是斐潛就給這些官吏三瓜兩棗,然後還宣揚說這樣是有福氣的
人,本身就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這一點,就連斐蓁都懂。喜歡有好處的,討厭有害處的,這很正常,也是人類所能持續發展的一個基因。
原先黃月英寵著,所以斐蓁就嬌氣偷懶,現在進入了再教育的階段,斐蓁發現之前的伎倆沒有用了,也就自然而然的開始了變化。犯錯了,被揍了,疼,還要說是哪裡錯,為什麼被揍,哭鬧幾次發現木有用,就學乖了。
小孩子的變化是最快的,要是等大了,到十幾歲了再來改,就難以糾正了,往往是事倍功半。
至少,現在斐蓁看起來,多少言行之間,略有有些模樣了。
斐蓁學文麼,倒是問題不大,雖然說不一定能夠成為大儒,擁有滿腔滿腹的經綸,但是通讀經書,明曉道理,應該還是能做到一些的,至少跟著斐潛,也能了解掌握一些比較超前一些的資訊和道理,然而若是學武麼
要在武藝上有建樹,卻不是有個好師傅就能辦到的事,至少在學文的時候少有需要什麼讀書讀得死去活來的,但是練武卻少不了生死歷練,即便是斐潛,練武也是為了強身而已,真要是讓斐潛上陣廝殺,也就只能說呵呵兩字。
但是軍事上的謀略,卻不能說完全不懂,因此斐潛在思索一些相對比較次要一些的戰略軍事謀略的時候,斐潛也不會特意讓斐蓁避開,而是會用一些斐蓁能夠明白的話語進行解釋說明,就像是荊州事件。
『荊州啊,歸根結底,依舊是利益問題就像是一盤子肉,兩個人都想要吃』斐潛看著地圖,『一個人叫劉氏,另外一個叫蔡氏,一開始的時候是分著吃劉氏剛開始的時候,力氣小,蔡氏力氣大,所以劉氏自然是搶不過蔡氏,蔡氏說要怎麼分,就是怎麼分,即便是劉氏覺得蔡氏那麼分有些不公平,劉氏也忍了,但是現在時間長了就有些不能忍了,但是蔡氏也覺得不舒服啊,因為之前不是都這麼分麼,這麼長時間都這樣,為什麼到了現在就要改呢?』
『改習慣不舒服罷?』斐潛轉頭看著斐蓁,說道,『就像是你之前習慣動不動就哭鬧小時候哭鬧,大多數是因為你摔了痛了,然後結果你後來發現只要你一哭鬧,就有人來哄你伺候你,那麼你就養成了想要別人來哄你伺候你的時候,你就會去選擇哭鬧,而在那個時候,就不是真的摔了痛了我能容許你痛了病了難受了去哭,但是要是你什麼事情都哭,那樣好不好?要改這個習慣的時候是不是也不容易?還被打手心對不對?』
『嗯,那樣不好』斐蓁癟著嘴,點點頭,然後說道,『那這兩個人也跟我一般大麼?』
斐潛呵呵笑,『都比你大大挺多的』
『比我大,那還哭?』斐蓁睜大眼,一臉認真,『我現在都不哭了』
『嗯,所以,你長大了啊,你也明白用哭鬧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是不是?』斐潛摸了摸斐蓁的腦袋。雖然說斐潛用哭鬧來舉例,未必完全恰當,但是也有幾分的道理。
劉氏一開始是處於弱勢的,所以必須要藉助蔡氏的力量,因此在這個過程之中,蔡氏占據主導地位,有一些事情在處理的方式啊,亦或是最終的結果什麼的,都未必完全按照劉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