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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有個愛喝酒愛美人的傢伙說過,有人的地方,便是有江湖。
這個江湖就是一個是非圈子,永遠都有人在其中碰撞,爭鬥,然後將旁人踩踏下去,成為自己向上攀爬的墊腳石。
斐潛清楚這一點,所以對於一些爭鬥,或者說良性的競爭,即便是激烈一些,他還是可以容忍的,但是對於另外一些的爭鬥,就不是很喜歡了。
有時候會有人說什麼水至清則無魚,但是往往忘記了水混了,往往也沒有了魚,只剩下一些油污,浮萍,污染物,進而成為一潭死水。
一個帝國大的時候,總會有些人以為,帝國太大了,自然有一些小毛病,但是無關輕重,不影響大局便是暫且可以不管,等到有空的時候再來處理這些小毛病。
先抓大方向,先抓重點,有錯麼?
可是猛回頭才發現,原本只是一個小傷口,現在已經是爛透了,要麼繼續外麵糊個膏藥讓它繼續爛下去,要麼則是需要傷筋動骨開膛破肚動手術。
怎麼選?
等到這個時候會不會回想起當初認為『有空』再處理小毛病,『先』抓重點的舉措有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能一起做?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一起做?治療拉肚子的時候,難道就不能在牛皮癬上塗點藥膏了?
驃騎將軍府正廳。
斐潛在廳堂之中練字。
一筆筆的漢字,自有其魂魄筋骨,尤其是漢隸,便是筆畫如刀,盡顯大氣磅礴,便是是千百年之後,依舊盤踞書法的一席之地,不可動搖。
雖然說斐潛現在寫出來的字還達不到什麼書法大家的程度,但是已經有了一些足夠的功力了,一橫一豎之間,也頗有章法。其實書法這個事情麼,就是多練習,練習的量上去了,自然就知道怎麼寫會比較好了。至於寫到什麼落筆鬼神驚,那就是吹噓了。
至於什麼瘦金體,斜黑體什麼的,斐潛一來是原本就不熟悉,要用排版軟體刷格式的話還可以,要親自寫出來,自然是有些難度。另外一方面,前進半步是天才,多走兩步就是瘋子了。漢隸要經過不斷的演化,後續的變更,才最後會有楷書,瘦金體等等,而在漢代將這些字體拿出來,也就剩下兩個字
呵呵。
就像是斐潛一開始穿越的時候,嘰嘰咕咕的說兩句後世中小學背過的詩詞一樣,而且還說不全,根本就不符合漢代的審美需求。
漢代,有漢代自己的需求。
簡單來說,適應生產力的生產關係,才是最恰當的,而生產力會變化,所以生產關係自然需要進行變化,而這個變化的過程,就像是在治病,大病需要治療,小病也要調理,
戰爭期間,長安的驃騎府永遠是繁忙的。
在沒有戰爭的時期,長安的驃騎府也永遠是繁忙的。
作為大漢當中最為重要的指揮中心,沒有之一,驃騎將軍斐潛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聯繫著千萬軍民,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
驃騎將軍斐潛最開始在長安的時候,他的諸多親戚,別管到底是不是有些血緣關係的,反正都是往斐潛身上靠。甚至一些人仗著黃氏或是蔡氏的名頭,也有縱容奴客肆意妄為的,公然欺男霸女。
當時在長安三輔之中的一些官吏,有些是不敢管,有些是有意縱容,直至斐潛親自下令抓捕了斐和,令其自盡於大獄之中,牽連的人員不知凡幾,這才算是勉強剎住了這股風氣。
然後斐潛再往下抓這些三輔官吏,地方豪強,也在能抓得住。
要不然後世當中為什麼有『衙內』的專屬稱謂?
這便是碩大一柄的保護傘啊!
戰爭是殘酷的,但是內部的爭鬥更加的殘酷。
箭矢,刀槍,乃至於石彈,火油,都是可以看得見的東西,而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對手,才更加的恐怖。
龐統轉過了迴廊,吱吱呀呀的踩著迴廊上的木板。
木板在呻吟。
『士元啊』斐潛緩緩的說道,『看來過兩天要讓你跟我去爬山了你這樣胖下去可不得了』
龐統現在還年輕,胖了一些,嗯,肉比較多一些,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