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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染紅了大河,但是過了不久之後,這些紅艷的色彩又會被河水帶走,然後重新恢復黃不黃灰不灰的顏色,就像是大河在懶洋洋的嘲諷著所有人。
是的,不是在嘲諷一個人,而是嘲諷所有人。
在大河眼中,人類所爭奪的東西,是極其可笑的
夜色混沌不堪,就像是人心。
曹震瞅著屍骸遍地的渡口,對著站在一旁軍侯說道:『這兩天,辛苦你了。』
軍侯低下頭,『此乃卑職份內之事。』
『我知道你這兩天打得很憋屈』
曹震這話一出,軍侯雖然依舊低著頭,但是在這一瞬間就濕潤了眼眶。
這幾天,死的人太多了。
而且死的大多數都是普通兵卒。
這些普通兵卒,基本上都是軍侯的下屬。
『其實不是我不想親自上陣,而是我還有重任在身』曹震低聲說道,『我記得你是汝南人士當年是』
『是,卑職當年是黃巾賊』軍侯聲音沙啞。
軍侯是黃巾賊,自然軍侯的下屬也同樣是黃巾賊。雖然說被招安了,但是之前做賊的經歷,當然會被排斥。而且既然是賊,那麼髒活累活當然第一個第一批要上。
幾天下來,軍侯之前的老兵,死傷都已經過半。
『都是好漢子啊』曹震嘆息了一聲,讓護衛拿來了一個酒葫蘆,倒了一點在地上,『敬死去的勇士』
軍侯不由得有些哽咽。
曹震自飲了幾口,然後遞給了軍侯。
軍侯謝過,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眶,便是仰頭飲了一口。
『留著吧』曹震有些感慨的說道,『打成當下這般局面,也不是我想要的』
曹震拍了拍軍侯的肩膀,然後示意軍侯留著酒葫蘆,不用還給他了,『待此次大戰之後,我定幫你請功!黃巾出身怕什麼?丞相麾下也多有黃巾青州將!只要有功勳傍身,何愁將來無升遷之日!』
軍侯跪地而拜,『卑職多謝少將軍!』
曹震拉起軍侯來,『都是軍中好兒郎,不必行此虛禮之前並非某有意隱瞞,亦或是要讓你手下去搏死而是我另有機要之事這幾天攻伐風陵渡,你覺得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軍侯沉聲說道:『火油!天雷!若是風陵渡沒有這此等守城利器卑職雖不才,定已可先登之!』
曹震點頭說道:『那你知道,這些攻防利器,又是從何而來?』
軍侯茫然搖頭。
『就是這裡。』曹震指了指腳下。
軍侯茫然的看了看腳底,然後恍然,『河東?』
曹震點頭說道:『主公前後一共派出了六路人馬,進入河東之地,有三路在半路上就失去聯繫,再無半點消息有兩路才進了河東郡,就被有聞司盯上,窺破了身份,死無葬身之地唯有一路成功進入河東之內而這一次,我就是要聯絡此路所以之前,我的人一個都沒有上陣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軍侯愣住了,『少將軍』
『現在我準備要完成主公交給我的任務了此去河東,九死一生,但為了曹家兒郎可以不再受此等火油天雷之苦,縱然千難萬險,也必須走這一趟!』曹震沉聲說道,『我這也有一個重任要交給你不知你可否願意擔此重責?』
軍侯挺直了腰,『必不讓少將軍失望!』
『善!』曹震拍了拍軍侯的臂膀,『我帶本部人馬走後,此地一切兵卒器械,都任你調用唯有一條,必須堅守三天!三天後你就可以撤回南岸!』
驃騎原本是戰馬犀利,縱橫中原無人可擋。
軍備的發展,除了斐潛這個怪咖之外,一般來說都是由需求所決定的,所以大漢之前的騎兵需求,是對匈奴的壓制,而匈奴失去了威懾力之後,漢朝自然也就沒有必要花大錢去供養戰馬了,因為內部戰爭只需要步卒就可以解決了。
步卒便宜又多功能,用過的都說好。
那麼要組建步卒集團,當然就是在人口眾多的地域最好,因為占領中原者得天下,就成為了從劉秀到袁紹,再到曹操的一貫的思維模式,然後就碰上了斐潛的騎兵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