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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曹洪的憤怒,甚至就像是顯露在外的火焰,連周邊的空氣都烘烤得灼熱無比。
司馬懿突襲曹洪在張陽池的營地,給營地造成了很嚴重的破壞,但是並沒有能夠全數將留守的曹軍兵卒斬殺殆盡,簡單來說,就是人沒有死多少,但是物資糧草損失慘重。
逃出大營的曹軍兵卒,也多數都是丟盔卸甲,沒有攜帶多少輜重。
看著近在咫尺的蒲坂縣城,曹洪死死的咬著牙。
前來報信的曹軍兵卒跪倒在地,渾身哆嗦,生怕曹洪一怒之下,殺了他泄憤。
曹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胸口的鬱悶和煩躁儘可能的往下壓一壓,然後從牙縫裡面蹦出一個字來,『滾!』
報信的曹軍兵卒連忙抱頭鼠竄而去,生怕曹洪下一刻就反悔。
在出離了憤怒之後,曹洪開始意識到,他錯了。
他太過於著急了。
河東之地,並不像是他之前所想的那麼簡單,曹軍兵卒,也沒有他原本以為的那麼頑強和勇敢。
可惜
教訓,往往都是血買的。
『傳令下去』
曹洪沉默了很久,然後才有些艱難的說道,『準備撤軍。』
曹洪懷疑曹操原本制定的策略被斐潛看破了,以至於斐潛根本就沒有跳進預設的運城盆地戰場之中來,這就使得曹洪和曹休這兩個雙臂抱了一個寂寞。
如果說曹洪的輜重還在,那麼曹洪還可以繼續攻打蒲坂津,以威脅關中來迫使斐潛運動起來,但是現在輜重被毀,曹洪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了。他現在只能是先撤退,然後和曹操匯合,再想其他的辦法
或許已經是沒有了什麼其他辦法。
『來人!』
曹洪思索了很久,然後沉聲呼喝道。
護衛走了進來。
曹洪指了指在大帳一角的甲冑,『你穿上它,然後打著我的旗號,帶一半兵馬,趕往張陽池!收拾殘兵,歸整軍列!』
護衛一愣,『我穿將主的甲冑?』
曹洪點了點頭。
在接連受挫之後,曹洪也不再小覷司馬懿,開始拋棄原本心中的成見,重新審視之前的戰鬥。
如今後路被襲擊,糧草被毀,正常來說,曹洪應該退兵。
可曹洪不甘心。
所以曹洪決定還要賭一把。
司馬懿現在以騎兵游離在張陽池和蒲坂縣城之外,就像是一隻惡狼,隨時盯著曹洪露出的破綻。
現在如果曹洪不願意撤軍,那麼司馬懿的進攻方向,無疑就只有三個。
一,打援,襲擊曹洪回援的兵馬。
二,繼續向中條山方向進攻,切斷曹操和曹洪之間的聯繫。
三,兜回來襲擊曹洪才在蒲坂縣城之下立的新營地。
首先排除的,就是繼續向中條山方向襲擊。
因為一方面司馬懿的兵馬並不多,即便是切斷了曹操和曹洪之間的聯繫,也不可能長期維持這種狀態,一旦曹操稍微派一些人馬來,司馬懿就必須撤退,所以對於司馬懿來說,在這一個方向的進攻收益無疑是最差的。
那麼就剩下了打援和兜回來襲擊新營地。
曹洪覺得,司馬懿會有八成以上,會來襲擊在蒲坂縣城這裡曹軍新的營地。
一方面是司馬懿主要防守的責任,必然是張陽池到蒲坂津一帶,而蒲坂縣城無疑是一個防禦的核心重點。雖然說司馬懿毀壞了曹洪在後方營地之內的糧草輜重,但是曹洪進軍蒲坂縣的隊列之中,原本也是帶著一些糧草的,所以如果司馬懿再次毀了蒲坂縣這裡的新營糧草,那麼曹洪就只能撤退,別無他法。
除非曹操能夠及時的輸送糧草來
但是這種可能性太低。
如果直接襲擊曹洪回援的部隊,將曹洪一舉斬殺,那麼也可以終結這一塊區域的戰事。可是這首先要要求司馬懿有足夠的武力,另外還要找到合適的伏擊地點。
當然,這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畢竟要是司馬懿召喚了什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