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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上午10點鐘。
距離任務正式開啟,倒計時22個小時。
陳潔已經把工作的重心放置在了釣影路444號。
她正待在樓內,整合手上的資源,對任務地點進行部署。
顯然在她看來,釣影路444號就是她的主場。
同一時間,常念則已經來到聽心酒館之中,坐在吧檯前晃動著酒杯。
上午的酒館,並沒有多少顧客,閃動的人影都是一些工作人員。
常念是一個無人可察的存在,所以她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這裡飲酒。
而除她之外,酒館裡的另一位客人,是一個年紀約三十歲的樸素男人。
男子留著一個半長的七三髮型,穿著一件黑色棉服,在開著空調的房間裡,脖子上還繫著一個厚厚的圍巾。
他沒有飲酒,只是坐在卡座上,用衛生紙擦著鼻子,看樣子有些感冒。
在他面前的小木桌上擺放著十幾張照片,以及一個檔案袋。
男人看著它們,時而皺眉時而嘆氣,拿著筆在某些照片上勾畫。
「邵先生,您要不要點些什麼?」
一個服務生拿著掃帚,一邊掃地一邊隨意地問著,看起來十分熟絡,沒有那麼拘謹。
他沒有抬頭,只是鼻音很重地說道:
「那來一杯熱牛奶吧。」
邵永安,是一個十分典型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上也有許多這一年齡段的特點,比如喜歡琢磨,卻不愛說話,但往往內心很豐富。
自從12月12日晚間,進行了一系列的探查行動後,他就時刻思索著這些農悅可們的情況。
其實從任務第二天的劇情來看,邵永安對待這次任務始終帶著一種審視、懷疑的態度。
無論是清苑小區搬家、鄧一雯之死、靈異圖騰等等事件中,他一直在觀察。
這一點與李一很類似,只不過李一觀察的是陳潔,而他觀察的是所有人。
邵永安始終保持著足夠的戒備之心,但最終為何會落得那樣的結局,主要原因還是他與李一是同一隊伍。
和李一做隊友是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
因為他太強勢了,不容許任何人提出相左的意見。
這就導致邵永安明明有自己的想法,但卻不能說,也不能表現出來。
直到最後他忍耐不住,強硬脫逃,卻走向了落單後的死路。
當然,12月14日的邵永安對後面的事還不知情,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個個「農悅可」。
一杯熱牛奶放置在桌上,他拿起來抿了一口後,潤了潤喉嚨,拿著筆在文件上畫著。
「除去陳潔搜查的12名外,餘下五位全都有明顯的靈異事件,尤其是清苑小區。」
他拿出紅筆,在清苑小區那一份文件上畫作了一個重點符號,轉動著筆桿繼續思考著。
「但凡是任務,總要分個主次,可這次任務要怎麼區分」
常念一直端著酒杯,站在邵永安的背後,聆聽著他的分析,當聽到這一句話點了點頭。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儘管邵永安沒有對外表現出來,但實際上他的思路是極為正確的。
他在任務開始前,就把突破口放在了17名農悅可為何存在,以及區分主次上面。
這一思維,明顯與常念的生路暗合。
正當此時,邵永安口袋中的手機嗡嗡作響,在簡單應付幾句後,若有所思地掛斷了電話。
他猶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將牛奶一飲而盡後,整理好材料就要起身離去。
而在他離座的前一刻,常念卻從他的手腕上將一串佛珠摘了下來。
看著邵永安低著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聽心酒館後,她坐在其原本的位子上。
服務生已經把空玻璃杯帶走,回到倉庫里進行忙碌。
常念看著桌子上擺放的佛珠手鍊,用指甲在細線上輕輕一划,整個手鍊就分崩離析。
數十顆木質的珠子噼里啪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