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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徹底消失的時候,天空仍然映著淺白的雪色。
上天下土,當雪量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峰值時,幾乎沒有多少分別。
在二者中間,那一粒粒的小黑點,是夾在中心的店員們,他們突兀且渺小,似不能融於世。
19.45分,大雪夜,零下10c。
邱陶雨雙手縮在口袋裡,厚實的絨帽扣在頭頂,踩著雪地低聲說道:
「嚴格來說,我們所有人都違規了,只是『宣稱有鬼"這件事需舉報方可成立。
但薛先生,你與鍾小姐的情況類似。
你們都殺死了校園內的工作者,這顯然是嚴重違規。」
本校校訓——團結共建,互助愛人。
照理說,殺人是一個極其惡劣的舉動,明顯是違背了總校規第五條。
不過無論是薛聽海,還是鍾飛鸞,他們在殺死宿管員、輔導員二人後,卻均未收到懲罰。
通訊器那頭響起了十分清晰的腳步聲,想來薛聽海正位於一個很是空曠的地點。
他沉吟片刻後,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我殺宿管員,鍾飛鸞殺輔導員,可以看做類似事件,所以可以類比推理。
輔導員找上你們時有靈異在身,鍾飛鸞是不可能將其殺死的。
也就是說,鍾飛鸞的舉動其實並未造成實際結果,因此沒有懲罰。
那麼以此類推,我的情況應該也是這樣。」
薛聽海的這個猜測是有一定道理的,也是當前最合理的猜想。
於是一個問題就出現了。
男生宿舍的管理員,王建國,這個人在今夜還會出現,且一定會對店員們的行動造成阻礙。
如此一來,平文斌、陳旭就絕對不可以前往男寢去執行白霧行動。
同樣,女生宿舍的情況也完全一致。
邱陶雨、鍾飛鸞和盧靜婷,這三個僅存的女學生,今夜根本不能回宿舍。
女生宿舍這條線,似乎要斷了。
邱陶雨對於今夜的行動也有了一定的猜測,只差季禮那邊給出準確的明示。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夜會很艱難。
她在雪地踱步,看著一旁幾個望著天空發呆的身影,更覺煩躁,對著通訊器問道:
「駱格呢,駱格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通訊器里響起了一個打著哈氣的聲音,駱格懶洋洋地回覆:
「我剛睡了一小會,怎麼了?」
邱陶雨皺起眉頭,跺了跺靴子上的雪,有些不滿地說道:
「今夜到底怎麼一回事還說不好,你還有閒心睡覺。」
駱格那邊響起床板的嘎吱聲,像是從躺姿變為坐姿,輕聲安撫著:
「我單人負責食堂這條線,重頭戲馬上到了,我肯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態。」
說起來,現在還存活的店員們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是壓縮再壓縮。
儘管今天下午教學樓中的眾人無事可做,但也沒有那個精力去休息。
駱格、宋依彤、薛聽海、朱小凝等人,都或多或少知曉一些關於晚八點的行動。
唯獨教學樓的這六個人,是全屬未知。
邱陶雨將臉上的口罩摘下,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從足球場入口處,緩緩走來一個黑影。
那影子越走越近,身形也逐漸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正是穿著軍大衣的朱小凝。
朱小凝提著高光的手電筒,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一邊走一邊問道:
「莫老師,你的傷情怎麼樣了?」
莫蘭從雪地上坐起來,看著自己這位店長,輕鬆地開口:
「死過一次後用罪物復生,傷勢全都好了。」
下午兩點左右,莫蘭與鍾飛鸞達成一致,以她試驗臉皮罪物,最終收穫成效。
而且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似乎並無代價出現。
「那就好。」
「朱先生,季院長現在」
邱陶雨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