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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那男子的長髮,一粒沙子被風裹挾著砸中了他的手背,讓其眉頭皺了一下。
在遲疑片刻後,他緩緩鬆開了五指,將那副畫像重新放回到了棺材裡,往後倒退了幾步。
他凝眸看向了下方,那裡正在進行著一場毫無意義的生死談判,並且逐漸演變成了爭鬥。
中年男子,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幾個徒弟猙獰上前,眼角含笑。
他,胸有成竹。
看到這幅景象,山坡上的長髮男子隱隱有所明悟。
那種用毒的方法
果不其然,第一個黝黑青年還沒跑近前兩步,就突然神經停滯,行動陡然受挫。
同時黝黑的皮膚上青筋暴起,雙手死死地捂著胸口,一股無法阻擋的力量從心臟處開始迸發,逐漸灌於全身。
同時,另外幾名徒弟同樣如此,他們一個個地全部失去了行動能力。
甚至以山頂季禮的視角來看,他瞬間就能看出,這幾人所中之毒,比潼關等人還要強大。
幾乎不到一秒鐘,那些人就倒地不起,動也不能動,一直口吐白沫。
而當時的潼關等人,雖說一樣不能動彈,但卻還有掙扎的餘地。
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幕,笑意更甚,他看著幾個倒地的徒弟們,仿佛看著一隻只待宰的羔羊。
他輕輕地將袖子挽了上去,抄起地上的鐵鏟,將箱蓋完全掀開。
一個接著一個地,把那幾名徒弟推入箱中,口中念叨著什麼。
但距離太遠,季禮完全看不清晰,也聽不見,但他知道事情到了這步,才算是真正開始。
於是,他順著這個位置,繼續向後倒退,走到一處土丘之後,藏匿起來。
事情的關鍵,並不是中年男子清理門戶,而是用這五人的性命來完成最終獻祭。
只不過季禮十分清楚,他根本無法成功,因為當前位置就有一隻看不見的鬼魂,正在伺機而動。
季禮想要的,也只是獻祭的方法。
現在他已經幾乎可以算準,鬼新娘這邊的獻祭情況,將會決定本次任務的最終走向。
而獻祭的關鍵之一,就是要畫像在手!
正如此時,中年男子將那幾個已成廢人的徒弟們挨個放進了箱子裡,就立馬轉頭奔向了季禮所在的山坡。
而他的目的,也就是要取得那副畫像。
中年男子,知道的事情比陳復只多不少,幾乎是在看到那口棺材被棄置在地上,他就明白。
陳復這邊已經遭遇了意外,他不是沒想到有外鬼干擾。
但此時此刻,他只能是孤注一擲。
季禮眼看著中年男子越跑越近,也一直在留意周圍的動向,時刻察覺著附近有無鬼物現身。
目前來看,事情都十分順利。
中年男子,來到棺材旁,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也沒有停頓,抓住那副畫像調頭就走。
反倒是季禮這裡,從山丘中顯露身影,看著男子向下狂奔的樣子,臉上有了一絲古怪。
他不信邪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小拇指,那裡沒有半分異常。
也就是說,鬼物並不在附近。
而古怪的是,事情本不該如此進行,現在已經進入到了最後一步。
始終蹲點的鬼物,怎麼會不現身阻止下一步的獻祭,反倒任由中年男子在這裡折騰。
季禮眯了眯眼睛,全身毛孔都在感受著四周的風聲,看能否找出不尋常之處。
但卻一無所獲,看著中年男子已經將畫像拿到箱子面前,並將鬼新娘的正身對準了幾個還在垂死掙扎,卻又無能為力的徒弟們。
好像獻祭的最後一步,十分簡單,只要將畫像面對著獻祭者即可。
沒多時,黝黑青年、女性徒弟,而後的三名弟子,統統在面對著畫像的那一刻,接連失去了意識。
像是成為了植物人,動也不能動,先前身上的痛楚在這一刻已經感受不到。
季禮明白,這意味著他們五個人的靈魂已經被畫像所抽離出去,就嵌在了畫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