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這是天南戲劇學院的另一世界,也可稱之為靈異世界。
這裡,灰氣漫天,半空中全部都是一片黃色,像是一片黃沙瀰漫形成了一個玻璃罩,緊緊地將學院全部扣置在其中,形成監牢。
人眼永遠無法穿透這一層隔膜,去窺探外面的色彩。
那七八棟獨立的樓層,與寬闊的校園,是此地鬼魅與活人唯一的活動場所。
此時此刻屬於導演系的的教學區,有一棟B2的學區樓,有六層。
第三層的樓梯之上,三個男人背靠著背,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絕望的神色,神經緊張地緊盯著四周呼嘯的狂風。
夜色越來越暗淡,只有三人頭頂的那盞冷光燈將幾人照耀的更顯蒼白無力。
他們已經堅持到了極限,可扔不肯倒下,事實上如果這三人有一人堅持不住,那麼彼此之間就更失去了依靠,將會徹底成為待宰的羔羊。
誰也不敢先一步倒下!
「走…走吧我留下來,你們找尋出口!」
余郭臉上曾經的嬉鬧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他嘴唇乾裂、眼珠全是血絲,喉頭哆嗦了幾次之後方才說道。
他已經進入這裡超過的三天兩夜,這段時間之內始終沒有得到片刻的休息。
如果不是第二天,身旁這兩人的加入,他只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化作風中枯骨。
「放NMD屁!」余郭的左肩靠著的是潼關的右肩,他說的這句話也直接讓潼關氣得破口大罵。
潼關的狀態沒比他強到哪裡去,三樓的樓梯平台只有三四平米,他把守在平台的邊緣,再往前一步就是跌下操場的地面。
此時的他,雙眼已經出現了浮腫,原本的英俊變得狼狽不堪,雙腿隱隱在打晃。
但手中攥著的那把黑色雨傘,卻片刻不敢鬆開,如果仔細去看,可以發現在薄薄的傘布之下,有幾隻猙獰的惡鬼,正在掙扎與怒吼。
雨傘隨著惡鬼的撕撓而顫抖,潼關也在顫抖。
「我來是為了救你的,現在救不了你,我怎麼走?往哪走?」
到了這時,余郭的一切早就對他坦白,不過潼關並沒有去追責,也沒有埋怨,儘管他已經因當前緊迫的情況快要急瘋了。
「我們進入此地已經四十幾個小時,我估算我們最多最多還能撐一小時,但這不是辦法。」
始終沒有說話的方慎言,他面朝著的是第四層的樓梯,這也是他負責的方位。
他的狀態算得上是幾人之中最好的了,這幾天他很少說話,很少行動,就是為了養足精神做持久戰。
剛開始他和潼關一起進入的天南學院,潼關覺得此事應該速戰速決,但方慎言卻覺得很可能事情沒那麼簡單。
結果現在一切真的如他所料,二人剛剛抵達天南學院的正門,就一道灰氣直衝天際。
他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和舉措,就直接面前的一切顛覆,他們是被動拉進另一世界之中的。
而這裡的一切,都是天南學院的翻版,可卻也完全不同。
比如,這裡出現的所有人形之物,都不是人;
比如,這裡走著走著就會突然空間轉換,被拉進某個教室上課;
比如,他們的老師、他們的同學,都是死去已久的亡靈,絕不能與任何人透露自己是活人的消息。
不過,即便是摸索出了這麼多的規律,事情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潼關、方慎言與余郭聚首的那一刻,一名穿著白大褂、仿佛是醫生一樣的角色出現。
那個醫生是憑空閃現而出,在余郭一轉頭的剎那,頭顱直接湊上來,伸出長長的舌頭。
他的舌頭上是一把鑲嵌在肉里的柳葉刀,如果不是余郭反應快,直接被他瞬間割喉。
在同時,余郭不得不動用罪物雨傘,將其收入傘中封印,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他們三個是活人的消息瞬間爆發。
整個學院,數不盡的鬼魂,全部都加入了圍剿之中。
三人能活到今天,有三個原因。
第一點是罪物,在這片靈異空間似乎可以得到效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