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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漸漸消失,暮色籠罩了大地。
「小姐!」
江鈴的聲音傳來,謝柔嘉從樹上跳下來。
「這裡。」她揮手喊道。
江鈴和安哥俾出現在視線里。
「小姐,表少爺說今日不回來了。」江鈴說道。
謝柔嘉哦了聲。
「本來就不用回來。」她說道,「來回跑多累啊。」
安哥俾遞上一個竹筒。
「這是傳來的消息。」他說道。
謝柔嘉接過打開神情不由一變。
「怎麼了?」江鈴忙問道,「表少爺說什麼?」
「邵銘清說,五叔的事有變,母親大怒,與杜家不知能否善罷甘休。」謝柔嘉說道。
飛鴿傳書字數有限,這寥寥幾字雖然不能描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謝柔嘉知道她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杜家和謝家一定有舊仇,若不然母親不會大怒。
「你要問什麼,我讓信鴿傳給表少爺。」安哥俾說道。
謝柔嘉嘆口氣。
「沒什麼可問的,就讓他靜觀其變吧。」她說道,「我們也幫不上忙。」
安哥俾嗯了聲。
「不知道這次的事能不能化險為夷。」江鈴說道,「那個杜小姐看起來挺好的。」
最主要是五叔喜歡。
不知道那一世是不是也是這樣,鬧得不可開交無可化解,所以最後五叔孤零一人。
那一世自己就是個廢物關在家裡,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會做,那現在自己都重來一次了,還是什麼忙也幫不上嗎?
還是不能改變五叔的命運嗎?
不知道這件事是吉是凶。
念頭閃過,她咦了聲。
「怎麼了?小姐你想到什麼?」江鈴忙問道。
「我雖然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謝柔嘉說道,「但我能測一測吉凶啊。」
測吉凶?
江鈴和安哥俾對視一眼。
「江鈴你忘了,當初我們在鎮北王……」謝柔嘉笑道,話說一半忙咬住。
江鈴瞪眼看著她。
當初在鎮北王府,鎮北王病重。府里的人都惶惶不安,不知道這一次鎮北王是虛驚一場還是真的要過世了。
她也是惶惶不安,所以試著卜了一卦,卦上說鎮北王此次大凶。所以她才讓江鈴趕回彭水報信,事實也驗證她卜對了。
不過,現在的江鈴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事了。
謝柔嘉沒有再說,環視四周。
「小姐要找什麼?」江鈴忙問道。
「白茅。」謝柔嘉說道,「我要用白茅來卜卦。」
卜卦?小姐什麼時候會卜卦了?
江鈴愣愣。安哥俾已經低頭找去。
「這裡。」他很快就矮身說道。
謝柔嘉忙過去,伸手拔下一把。
江鈴和安哥俾好奇的看著她握著白茅念念一刻,揚手拋開,就在拋開的那一瞬間,空中忽的一個炸雷,白光幾乎撕裂了天空,雷聲幾乎炸平了山頭。
江鈴失聲尖叫抱頭蹲下,安哥俾則踏上前一步將謝柔嘉抱在懷裡。
雷聲滾滾而過,天空也恢復如常。
安哥俾懷裡的謝柔嘉抬起頭看看天,再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白茅。
「大凶。」她喃喃說道。
大凶!大凶!
山風四面而起。白茅從地上被掀起盤旋翻滾四散而去。
「要下雨了。」
謝老太爺抬頭看天,暮色沉沉中烏雲凝聚。
「快趕路,務必要在到達萬州的之前追上大夫人和大老爺。」他急急說道。
外邊的車夫應聲是,揚鞭催馬,謝老太爺放下車簾,看著車中躺著的謝文俊。
「文俊,你身子可還頂得住?」他問道。
他們從家中出來疾馳了三個時辰,結果到底是擔心謝文俊的身子速度慢了些,等趕到府城謝大夫人和謝大老爺竟然已經又往萬州來了。
對於謝大夫人所說的萬州杜家打人的事,州府十分重視。立刻責令萬州徹查,而謝大夫人謝絕了州府請她在這裡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