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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十幾騎的人馬在官路上飛奔。
「陛下怎麼想要殿下回去了?」文士有些不解說道,「好容易挑選好出海的船。」
「說另有要事。」東平郡王說道。
還有什麼事比尋找始皇鼎更重要?
當年為了追查一處蹤跡,郡王妃病重也未能趕回去見最後一面。
文士心裡嘆口氣。
那時也是這個時候吧。
皇帝大概也心存歉意,所以每當中秋將至,總會找各種理由讓東平郡王回家。
他抬起頭看了眼四周,入目秋色漸濃。
又是一年中秋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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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興抖開京城的來信,略掃一眼嘴邊浮現一絲嘲笑。
「並沒有當場就被召見入宮,可見信上並沒有說的多厲害。」他自言自語說道,捏著信思忖一刻,「告訴劉管事,等八月十三公主生辰一過,就立刻將她帶出京城。」
眼前的隨從應聲是,又遲疑一刻。
「是帶回家來嗎?」他壓低聲音問道。
謝文興冷笑。
如果是個沒用的廢物,養著也沒什麼,但一條咬人的毒蛇可不能留了。
帶回家來在謝大夫人跟前再哭訴什麼,就沒機會下手了。
「身子不好了,就慢慢走,不用立刻就到家。」他淡淡說道。
身子不好!
隨從心領神會,一個小姑娘長途跋涉難免生個病鬧個災,而病了的話能不能養好就很難說了,死在路途上的人多了去了。
不過,雖然早已經明白謝文興的安排,但從一個親爹口中聽到這種吩咐,隨從還是一陣心寒。
先前說二小姐謀害大小姐,就立刻二話不說將二小姐驅逐,現在得知二小姐是真正的大小姐,那先前的大小姐就連活路也沒了。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但謝家顯然並不在意這個。
不過也沒辦法,謝家的大小姐二小姐,本就不僅僅是子女這麼簡單的身份,何況這一次還是一胞雙胎的兩個小姐。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最終只能留下一個。
隨從應聲是轉身退出去,謝文興還沒來得及歇息片刻,外邊一陣喧譁。
「大哥!大哥!」
「文興!」
一群人亂鬨鬨的衝進來。神情憤憤。
「又怎麼了?」謝文興皺眉問道。
「大哥,你管管大小姐吧。」謝文秀說道。
「我不是和你們說了,要順著她。」謝文興說道,「讓她習慣大小姐的生活,習慣大小姐的地位,要哄著順著,等她感受到大小姐的生活,就不會再糾纏什麼名字公示與世了。」
尤其是等到謝柔惠死了之後,這世間只有她一個大小姐了,她就是獨一無二的。至於叫什麼,又有什麼重要的。
「我們就是按你說的。」一個老爺開口說道,「你說跟她說別的事她不肯做,就說礦工,我們說了礦工,她果然去礦山了。」
謝文興露出一絲滿意的笑。
到底是女孩子,又是個當作二小姐養的女孩子,這種女孩子比起大小姐,少了一份責任,多了幾分憐憫。那種不切實際只能自己感動自己的憐憫之心。
既然她對家人惱火憋氣冷硬,那就讓她去展現自己的憐憫之心來得以發泄。
「她給礦工們送去了吃食衣衫,還跟礦工們一起吃飯。」另一個老爺說道。
「這種事老夫人不是也做過,不稀奇。」謝文興說道。「不就是些吃喝,也花不了幾個錢。」
「不止吃喝,她竟然說要所有的礦山中秋節前停工三日。」又一個老爺說道。
謝文興愣了下。
停工?
「大哥,吃喝是花不了多少錢,就是花得多,也能掙回來。可是你知道停工一日損失的錢有多少嗎?」
「對啊,還三日,還所有的礦山!這得多少錢!」
「這個規矩怎麼能開,這一次中秋歇三日,那明年呢?別的節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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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節日?」
謝柔嘉說道,一面回過頭,從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