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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語氣儘量隨和:「大爺,你跟我在這耍賴皮也沒用!」
「咱們鐵路上是有規定的,沒票坐他就不了火車,以前怎麼著我不管,但今天既然遇著了,那你不但得把今天的票買了,以前的票也得補上!」
「這麼說就對了嘛,你大爺我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老瞎子說完繼續吃肉喝酒。
而汪新有些迷糊了。
這就完啦!
然後呢?
在這愣了能有十多秒。
「不是大爺,拿錢買票啊!」
「我說你是剛來這輛車吧?」
「咋地,這都能猜到,看來這眼睛還是能瞅見啊!」
「我三歲小孩啊我猜,我說你這個小同志怎麼這樣,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這車跟我家一樣,也就是前段時間串門去了沒回家,你要不是新來的咋可能不知道我!」
孟青山經歷的東西多了去了,挨罵挨打也不是一次兩次,自然不可能因為汪新的態度就生氣,純粹就是在這逗著他玩呢。
所以小汪警官麻爪了,畢竟對付這種殘疾人,常規手段根本就不好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齊叔,咋整?」
「別特麼問我,你自己不是有師傅嗎?」齊愛國說著瞪了他一眼。
「我…」汪新語塞,只能將目光看一下馬魁,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馬…馬叔,咋整啊,這還是個滾刀肉!」
馬魁淡淡道:「你不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嗎,這點事都不知道咋整!」
「這…這我當然知道!」被激的汪新不甘示弱。
「等他吃飽了喝足之後,下一站就給他送下車!」
沒等馬魁點評,齊愛國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這種處理方式早晚惹大禍,一點都不靈光。
「汪新,這就是你處理問題的方式?」
「那咋整~」小汪警官那小脾氣也上來了,言語中多少有些抱怨。
齊愛國可不是那慣孩子家長,見狀抬腿就是一腳,更何況是他老子汪永革讓揍的。
「不是,你跟誰倆呢?」
「叔,我沒有!」汪新一臉委屈的從地上站起來,覺得多少有些沒面子,但是卻不敢有情緒。
「把你的脾氣給我收一收,現在是工作中誰是你叔,你是隊長還是處長啊,還他特麼問起我來了!」
「我這不是請教嘛~」
「別特麼撒嬌!」齊愛國瞪了他一眼。
「想辦法解決這事,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小子,但提前跟你說好,孟老哥無兒無女,也沒有親戚朋友,你看這回咋整吧!」
「嘿嘿~」正在喝酒吃肉的老瞎子孟青山,還不厚道的笑了笑,也看出這個小齊是在鍛煉那個年輕人。
這下汪新犯難了,咧著嘴撓了撓頭。
而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馬魁,這時默默的從兜里掏出錢,遞給一旁看熱鬧的列車員。
「趙兒!」
「咋滴啦馬叔?」
「我幫這個同志補個票!」
「啊?啊!」列車員趙援朝接過錢還有些驚訝,頭一回碰見這種事。
齊愛國見此情景也沒說什麼,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這規矩是規矩,但也不外乎人情。
只不過相比於齊愛國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碰見了給弄點吃的,畢竟火車上也不差這一口。
馬魁是個講原則的人,同時又心地比較善良,選擇自己出錢補票,兩者也算是殊途同歸,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而已。
「學著點吧你~」齊愛國拍了拍汪新的肩膀,緊接著看向老瞎子孟青山。
「老哥,你擱這慢慢吃吧,我那邊還有點事,酒菜不夠的話就再管服務員要!」
「我知道了小齊,你忙去吧,吃完了我就自己回老地方,保證不給大家添麻煩!」
齊愛國去車廂里巡視,現如今隨著知青陸續返程,車上亂七八糟的事也逐漸多了起來。
這些人在農村待了那麼多年,心裡的怨氣很大,經常一言不合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