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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憂聽著寧缺接著往下說,拿起倒在桌上的酒杯,接著喝了起來。
在寧缺的描述當中,他離開神劍山莊之後的事情全部展現在他的面前,現在的謝無憂遠不是從前的那個他,所以雖然也不清楚為何謝曉峰要如此。
但是他知道,要讓一個站在江湖的頂點,讓一個嗜劍如命的劍客變成一個別人唾棄的人,變成一個『沒用的阿吉』。
一個站在雲端的人,卻自己將自己揉進了泥土之中,這其中的滋味,這其中內心裡的掙扎絕望,非本人是絕對不能體會的。
酒入喉間,謝無憂卻沒有了之前的感覺,原本他之所以幫助夫子,除了永夜之下,世間無人有生還的機會外,還有就是想與天一戰,即便是如同柯浩然那般死於昊天之手,但是對於一名追求更高境界的劍客來說,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對手。
但是此刻謝無憂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理由,一個必須要贏的理由,他只有在贏了昊天之後,才能嘗試再度破碎虛空。
從小開始,謝曉峰就告訴過他,劍一出手便不能回頭,劍只能一往無前。
可是曾經這樣對他說的謝曉峰已然將自己『折斷』,那他便是回頭又如何。
只是寧缺越說越詳細,這讓謝無憂很是疑惑,即便後世流傳過謝曉峰的事情,但是寧缺說的那些卻好似親眼看見過一樣,難不成三哥還有寫日誌的習慣,在後世流傳了出去!!!
寧缺說完,又自顧自的喝了幾杯,然後接著說道:「在說萬劍歸宗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有什麼震驚世人的戰績沒有。」
雖然對於寧缺熟悉謝曉峰就好像天天跟著他身邊一樣,而對於自己卻很陌生依舊不解,但是謝無憂還是先想了寧缺的問題,思考了片刻之後說道:「我自入江湖也不過短短几天,要說震驚世人的戰績,即便是龐斑那一戰也算不上,非要說的話,一劍滅了山海關外十萬蒙古騎兵算是唯一一件了。」
寧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縱然是已經見慣了謝無憂的變態,但是聽了他這話,寧缺還是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不過又馬上坐下。
「唉,算了,你這個變態我習慣不了也得習慣,不然天天被你這樣震驚,我也太沒格調了。」
「話說你真的叫謝無憂嗎!你但凡叫個謝無名我都想明白了!」
「還是說,山海關外拒敵是天劍的出師表演嗎!!!」
謝無憂沉默的看著寧缺,前面的話他還能聽懂,可是後面的話謝無憂根本理解不了,為什麼無憂改成無名你就明白了,還有出師表演是個什麼鬼!!!
寧缺做正了身子,面色也嚴肅了起來,「雖然我一直都糾結於此,但是還是決定告訴你,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害怕,你一定要做好準備。」
雖然剛剛聽寧缺說起謝曉峰的事情讓謝無憂心情很低落,但是寧缺所說的害怕是不可能在他的身上發生的,「害怕?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
謝無憂說的很淡然,寧缺也就更坦然了,「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你應該也好奇我為何對謝曉峰的事情如此的熟悉,因為他是一本小說里的主角,而我看過這本小說,那本萬劍歸宗也是一樣的,是漫畫小說里的東西。」
「哦」
謝無憂淡淡的哦了一聲,對於小說他也不陌生,畢竟明朝時期早已有了一些出名的小說,雖然沒有看過,但是也有所耳聞。
「哦,你就哦一聲!!!」
因為謝無憂的反應太平靜了,寧缺反而不平靜了,他之所以一直糾結告不告訴謝無憂這件事情,就是擔心他知道之後會瘋狂,畢竟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的一生,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被人安排好了的時候都不會平靜。
而謝無憂太平靜了,寧缺擔心他只是表面如此,其實內心當中已然醞釀了巨大的憤怒。
「所以呢?因為知道這件事就不活了?因為知道自己練武練劍是別人安排的就自費武功?」
「你說的也是,果然你那麼厲害是有原因的。」
寧缺一陣佩服,謝無憂白了他一眼,「少說這些風涼話,咱們活著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世界之大,尚有無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