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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神殿當中,自唐國狼狽而歸的隆慶正向著西陵神殿之中囚禁罪人的地牢走去,即便是回到西陵一段時間了,還被西陵掌教收為弟子,但是當日在書院後山大青樹下,輸給寧缺的場景仍然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每個夜晚他都會回想起寧缺。
他很疑惑,這個世界不是昊天的世界嗎!!!
為什麼他這個光明之子會輸給寧缺那樣一個市井無賴,這件事情就像一個夢魘一直糾纏著隆慶。
他身為燕國皇子,從小便展露出絕佳的修行天賦,入西陵以來更是受盡眾人崇拜,又有世間三痴之一的花痴,月輪國的公主陸晨迦為紅顏知己,可以說隆慶的這前半生可以說是尊貴無比,可是偏偏就是他這樣的人卻輸給了寧缺,所以憑他自己是絕對想不通的,因此他想要問問那個被囚禁在地牢當中多年,那位他格外崇敬的前輩,究竟是為什麼!!!
一路穿過隧道,隆慶沒有理會駐守在洞中的守衛,直直的走到了一處牢門前。
一個白髮黑袍的背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隆慶對於此並不意外,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之前每次來,牢中的老人都是這樣。
「為什麼我會輸,難道昊天已經不在眷顧自己的信徒了嗎?」
隆慶看著老人的背影自顧自的說道,「為什麼我會輸給一個如此不堪的小卒,難道寧缺那個無名小卒比我更得昊天的眷顧嗎!!!」
「求您告訴我,我為何會輸!!!」
隆慶語氣悲涼,輸給寧缺固然讓他沮喪,但是更讓他沮喪的是,難道他這個出身高貴,信仰純粹的光明之子還沒有寧缺更得昊天眷顧嗎!!!
老人靜靜的坐在牢中的大石頭之上,手指交叉,面色平淡的說道:「你可知我被困在這囚籠之中多少年了。」
「十五年。」隆慶緩緩說道,眼前的這位老人從當年的桃山第二人,西陵的光明大神官到如今困守在囚籠之中的囚徒,已經過去十五年的時間了。
隆慶的話,讓老人陷入了回憶,他想起多年以前剛被關進這裡的時候,沒想到一晃眼至此已經十五年了。
「你知道被關在這幽閣之中,意味著什麼嗎?」
「昊天於桃山創建西陵,不知經歷的多少歲月,但凡關進這幽閣的罪人,從來沒有人能夠逃離這裡。」
「縱然是大神官您是除了掌教之外最精通昊天教典,最純粹的大神官.......」
隆慶的話沒說完,但是老人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只是隆慶又怎能懂得他的心思。
老人回答了隆慶之前的問題,「你之前問你輸在那裡,像你這般從小便修習神術,信仰昊天的人輸給別人的原因不在於他人,而在於你自己,在於你自己心中的恐懼。」
「我心中的恐懼?」隆慶回想起來那時在大青樹下,他陷入到幻境之中面對的東西。
「永夜即將來臨,不能再困守囚籠了。」
老人說著便站了起來,而當他站起身來之後,他便不在是一個困守囚籠十五年的老者,而是西陵神殿當中最閃耀的光芒,光明大神官衛光明。
衛光明輕輕揮動手臂,燦爛耀眼的昊天神輝出現在他的身上,他說了句離開。
隆慶頓時大驚道:「離開!可樊籠大陣乃是掌教親手所設置的禁制。」
「冥王之子還活著。」
衛光明並沒有搭理隆慶,說了一句話後,慢步走到牢籠門口,在隆慶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破開了此處的禁制。
隆慶望著從他身旁走過的衛光明,又轉身看著樊籠大陣的殘骸,在他眼中牢不可破的樊籠大陣便如此輕易的就被衛光明給破了,他腦海當中思緒翻滾,好像明白了一點之前衛光明說的話了。
與此同時端坐在神殿神座之上的西陵掌教一陣氣血翻湧,將頭上帶著的黃金面具摘下,一口熱血自口中噴出。
隨後裁決神座趕來對西陵掌教稟報:「掌教,衛光明已經逃離樊籠往唐國去了。」
西陵掌教不復剛才的窘樣,黃金面具再度戴在頭頂,十分淡然的說道:「此事我已經知道了,衛光明被困樊籠十五年,仍舊忘不了那件事。」
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