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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到了。」
芸娘清麗的聲音入耳,依在軟枕之上淺眠的阮無雙幽幽的睜開了眼眸。輕嗯了一聲,便揉了揉泛酸的眉心。
明知今日是百花宴,可偏偏那黑心的晚上還折騰她,雖是點到即止,可這反覆的折騰,著實讓人吃不消啊,最可恨的是還在她的脖頸之上留下了緋紅的印記。
想著阮無雙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被衣衫領包裹嚴實的脖頸,現下她是連脖頸都露不得了。
方才下馬車,芸娘便朝阮無雙投來略顯曖昧的眼神,雖未笑,可那眼神卻是實打實的透著股子笑意,為此阮無雙不善的看了眼芸娘。
隨即側眸看向侍在一旁的月剎,只見他沉著臉,面無表情,卻無人知道他的苦澀,他心中無數遍的告訴自己,既不可能,便默默護她一世周全便好。
「月剎你且先回府吧!」阮無雙道,百花宴會,顧名思義便是為皇子物色皇子妃人選,這在長安的世家貴族間早就是公開的秘密,所以除去皇子跟侍衛們,便無一個男子在內,包括世家貴族的公子們。
月剎愣了一瞬,便利落的應了一聲是。他雖不知阮無雙不帶他同去,可他知道她自有她的道理,他也無條件的信任她,況且今日的宴會獨孤連城必然也在,就算發生什麼事,他也定能護她無虞,那他便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喂,月剎等會路過集市的時候給我買串糖葫蘆。」芸娘笑吟吟的道。
月剎本要打馬揚鞭而去,聽了芸娘的話,月剎一記眼神看過去,話也未說,便走了。
「你猜月剎會不會買?」阮無雙說著,似笑非笑的瞅了眼芸娘,便轉身朝朱紅的宮門走去。
芸娘跟著阮無雙不疾不緩的步子,想著剛剛月剎的一系列表現,本是四里春風泛柳枝的眸子,一下子似萬里黑雲掩晴空的苦悶。
「屬下也猜不准。」芸娘嘴角泛著一抹苦笑說道,其實她哪裡知道他會不會給她買,只是心中多少多點期待罷了。若讓她猜月剎的心思,她還真說不準。
「我猜,他一定會買。」阮無雙笑道,若問她為何知道,她雖對月剎不算很了解,可他的脾性多少知道些,平日看著他一副冷顏冷麵,可那心裡卻是對他們有幾分溫熱的,就是嘴硬了點。
「小姐為何那麼肯定?」芸娘疑惑的問道。
「且看著便知道了。」阮無雙笑道,笑意暖融融的面上卻在抬眸的剎那消失殆盡。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宮門之處,似刻意等她一般,見她到來,他便信步而來。
迎面而來的人正是一襲死爪蟒袍加身,神情始終陰冷襲人的獨孤連玉,她面上無了笑意,只剩美眸中的萬千冷意。
而恰恰相反的是獨孤連玉卻在瞧見阮無雙時,露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卻無一絲溫度可言,似蟒蛇的舌尖抵在脖頸,肆意的汲取身上的溫度般冷到徹骨。
而芸娘也注意到了迎面而來的獨孤連玉,神情不由一沉。
「臣女見過殿下。」話落,對著近了的獨孤連玉福身一禮,雖不喜獨孤連玉到了極致,可身份擺在這裡,她若不行禮便會落人口實,始終是不好的。
「無雙小姐不必多禮。」獨孤連玉話落,便伸手去扶起阮無雙。他本以為獨孤連城會同她一路來,他本想找獨孤連城的不痛快,現在看來倒是出乎意料了。
阮無雙眉心一皺,美眸中一抹厭惡一閃而逝,不待獨孤連玉的手觸碰到自己,嘴上說了句「多謝殿下」後便直起了身子。
有禮有距,不卑不亢的態度,下意識的與他多了幾分濃厚的疏離感,本身她與他就不熟。
獨孤連玉的手落了空也不覺尷尬,笑著收回手:「無雙小姐真是叫本皇子又愛又恨呢。」
他冷笑著道,眸子似利刃出鞘,折射出層層冷意,阮無雙越是如此,他反倒對她的興趣越是濃厚,有什麼比把一隻咬人的小貓馴服成聽話的小狗更有意思的事呢?
阮無雙不知獨孤連玉是何心態,與他待在一個地方,她姑且能忍,可離的如此近,他身上的麝香讓她直打噁心,巴不得離的越遠越好。遂啟唇道:「臣女告退。」
話落欲走,與獨孤連玉擦肩而過時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臂,說是拉住,其實說是扣住更貼切些,疼痛感瞬間席捲整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