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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茉兒狡黠道:「回頭我給朱茂財寫封信,告訴他,他那些活字可都是出自聞人先生之手,雖然活字比不得印章,但都是聞人先生刻的,一個字賣個幾十兩銀子應該不成問題。讀書都 m.dushudu.com」
聞人石欽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指著李明睿:「卑鄙……」
又指著安茉兒:「無恥……」
居然動用七星司的人查他,所謂的狼狽為奸,說的就這兩位。
李明睿嘆氣道:「茉兒,悠著點,別真把聞人先生氣出好歹來。」
安茉兒乖乖道:「哦,那我進屋寫幾個字。」
「餵你站住,不可隨便進書房。」聞人石欽趕緊追上。
「我就借用一下筆墨紙硯,聞人先生別小氣。」安茉兒才不管,左右看了看,認準了書房所在走了進去。
書房裡也是亂糟糟的,椅子上,地上,桌上都堆著書,都沒落腳的地方。
安茉兒小心翼翼地來到書案邊,倒水研墨。
「你別亂動我的東西。」
「這裡的東西應該是蒼梧先生的吧!」
聞人石欽:……
好像是哦!這是師父的家。
安茉兒擱下墨條,提筆蘸墨,隨手拿了桌上的白紙開始書寫。
寫的正是「紀子潤印」四個字。
好久沒寫篆屬了,不過底子還在。
聞人石欽兩眼發直,一把把紙抽了去:「沒錯沒錯,就是這幾個字,就是這個字體,一模一樣……」
「聞人先生,我來正式介紹一下,她叫安茉兒,來自東陽縣東桑村,五年前紀雲亭回東陽縣給盧老太君拜壽遇見了安茉兒,那枚印章就是安茉兒親自刻的送給他的,如今她是齊王府的未來王妃,安國公失而復得的嫡長孫女,皇上親封的嘉義縣主,她還有一重身份,金陵城最火的酒樓麒麟閣的東家兼大廚,尤其擅長食雕。」李明睿笑微微地看著聞人石欽。
聞人石欽顫著聲:「真的是她?」
看到字,他相信了,但他打從心裡不願相信,五年前,她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其印刻水平就如此之高。他還以為是家學淵源,卻不料是個做食雕的。
安茉兒這會兒謙虛了:「讓聞人先生見笑了。」
「不不不,聞某敬佩的很,聞某在縣主這個年紀的時候,遠達不到縣主的印刻水平。」聞人石欽道。
人人都說他的印刻天下第一,可是五年前見到安茉兒刻的印章後,他覺得此人假以時日必定能趕超他,孤獨久了,渴望棋逢對手的心情一般人是無法理解的。
「聞人先生若是不嫌棄我技藝不精,我可以送聞人先生一枚印章,不過,要下個月才行,最近我比較忙。」
一刻鐘後,兩人出了院子,聞人石欽笑眯眯地送他們出門,看著他們上了馬車,這才興奮地搓手,回屋。
下個月就能收到安茉兒的印章,他得想辦法回來一趟。
馬車上,李明睿問:「你喜歡哪一枚?」
安茉兒看來看去,一枚印章上刻著「捨得」二字,有猛利清健之風,蒼生古拙之趣。一枚印章上刻著「和光同塵」四個字,沉靜清逸,氣韻流動。兩枚印章,兩種風格,她都十分喜歡。
難怪大家這麼推崇聞人先生的印章,風格多變,而且每種風格都做到了極致,不像一般的印刻大師,只有一種風格,一貫到底。
安茉兒想了想,還是選了捨得:「我喜歡這枚。」
李明睿把印章給她:「歸你了。」
安茉兒把玩著,愛不釋手,問道:「你為什麼要問聞人先生要這麼多印章?」
李明睿目色變的黯然,語聲里透著些許悵然:「我父王最喜歡蒼梧先生的印章,但蒼梧先生的印章難求,父王求了多次都未求到手,聞人先生是蒼梧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其印刻技藝已經不在蒼梧先生之下,父王的忌日快到了,我想,到時候在祭文上蓋上這些印章,讓父王高興高興。」
安茉兒沒想到他想方設法從聞人先生那弄印章,是為了告慰他父王,當即把「捨得」印拿出來,塞進他手裡:「這個也拿去,要不要我也刻幾枚印章,讓你父王鑑賞鑑賞?」
李明睿柔柔地看著安茉兒:「那我父王一定會很高興,會說,睿兒,你的眼光真不賴,找個媳婦不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