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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孟紹原看到的最荒誕不經,也是最難以讓他忘懷的一幕!
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啊?
長官居然在距離陣地不遠的地方放了一張煙床,在那吸食大煙。
軍隊裡早就禁止吸大煙了,被抓獲的一律嚴懲不貸。
可是這條軍規,在這裡一點用都沒有。
然後,那是一群什麼兵?
一個個歪瓜裂棗的。
大部分人腰間都帶著護身符,據說這樣可以保證自己刀槍不入。
一個老兵嘴裡叼著半截捲菸,含糊不清的說著污言穢語,不停的放槍。
最過分的是那個機槍手。
大約是天氣冷了,他身上居然披著一條被子。
嘴裡「嗷嗷」叫著子彈就好像不要錢似的朝著對面傾瀉。
打退了土匪的一次進攻,那就更熱鬧了。
一個軍官急匆匆的跑到煙床那裡。
營長宋建德也知道他要做什麼,把煙床讓給了他。
然後大叫:
「弟兄們,打得好,打完土匪,老子在聚春樓請客!酒管夠啊,他媽的,娘們也管夠啊!」
這頓時引來了弟兄們的一片叫好聲。
有人趕緊在陣地上尿了泡尿,就這麼站著尿,根本不在意會不會遭到冷槍。
有人哈欠連天,從身上拿出煙槍,因陋就簡,先過足癮再說。
還有人乾脆拿出吃的和酒,陣地上喝了起來,甚至還猜起了拳。
這是軍隊?
這他媽的和對面的土匪有什麼分別啊?
可偏偏就是這群更像土匪的當兵的,已經打退真土匪三次進攻了。
就在孟紹原趕到的時候,棉花山的匪幫也到了。
一看到馬大腦袋不顧計劃,率先進攻,棉花山的匪首牛扒拉也急了,生怕被馬大腦袋率先打進樂山,搶先分了好處。
因此也不管不顧,立刻命令自己的手下展開了攻擊。
兩股土匪匯合,看起來力量是壯大了,可是毫無協調,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不配合,不支援,就是一股腦的往上沖。
這麼一來,反而降低了自己的效率。
再加上防守的官兵雖然沒有經過什麼訓練,但他們彈藥充足,比賽似的看誰打出的子彈多。
這麼一來,陣地上彈雨橫飛,氣勢十足,倒也蠻怕人的。
絕不能指望這群土匪有血戰到底的勇氣。
往往沖了一段,看到對面陣地火力十足,自己身邊又死了那麼一兩個人,立刻被嚇破了膽,掉頭就往回跑。
交戰雙方彼此的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
樂山這裡,是在保護自己的家,那是真的玩命。
土匪那裡,犯不上。
能夠打進樂山那是最好的,不能打進,總不見得把自己的小命也給送在這裡了吧?
這種心態此消彼長,自然造成了一邊氣勢越打越盛,另一邊則開始出工不出力,每次進攻象徵性更多。
孟紹原也算是鬆了口氣。
情況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惡劣。
等一問,宋建德已經把樂山遭襲匯報上去了。
援兵嘛,一時半會到不了。
營部匯報給團部,團部匯報給旅部,旅部再匯報給師部。
總之一層層的匯報上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發出援兵。
畢竟,大後方的城市遭遇到襲擊,這可是政府遷都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孟紹原知道該自己出手了。
他的電話直接打到了戴笠那裡:
「戴先生,是的,樂山遭到襲擊,土匪勢力很大,當中還夾雜日特,眼看樂山就要頂不住了。」
他這是故意這麼把情況說的緊急一些。
果然,戴笠立刻問道:「還能堅持多少時候。」
「樂山的部隊毫無戰鬥力可言,我看恐怕堅持不到今天晚上了。」
孟紹原在那謊報戰情的時候心裡直樂:「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