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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王庭。
一名鬚髮灰白,但仍一身魁梧身材的男人隨意坐在鋪著大蟲獸皮的王座之上。底下都是他的臣子和兒子,此時此刻,他們正為同一件事情吵得不可開交。他飲著美酒,另一手將身材最火辣的馬奴摟在懷中,半眯著一雙精光猶在的眸,審視著底下所有面孔。
蘇釋依魯位高權重,站在最前面位置,此時卻是面色鐵青,雙拳緊攥。
其他大臣勛貴恨不得擼起袖子或者抄起大刀跟人爭搶,整個王庭亂鬨鬨的。
「噗嗤——」
瞧夠熱鬧的王倏忽哂笑。
聲音不大,卻足以引起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臣子,眾人誠惶誠恐地請罪。
王說道:「怎得不吵了?」
眾人不敢吭聲。
雖說頭頂這位王已進入暮年,健碩有力的身軀在幾年酒水美色侵襲下,不復往日雄偉,性情也逐漸偏離初心,但他餘威猶在。在他徹底倒下前,還無人敢挑釁權威。
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讓眾人噤聲。
王問道:「可有吵出結果?」
眾人誰也不敢當這齣頭鳥。
王的視線一一掃過十一個兒子。
他們都是他已經成年的兒子。
各有性情,各有野心。
至於大王后的十二王子,還在外頭遊歷,聽蘇釋依魯說,可能遭了老五和老七的算計,連老三都有一份兒,致使下落不知。但王並未表現出懲罰三個兒子的意思。
這也是對方面色鐵青的原因之一。
王一仰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哪位勇士願與孤出征,踏平永固關?」
十一個兒子爭先恐後表現。
生怕慢了哪個兄弟一步。
但掌控部分兵權的蘇釋依魯仍未開口,顯然心中還憋著火,不肯出力了。
「阿魯覺得我這些兒子,哪個合適?」
蘇釋依魯道:「自然是十二王子。」
一點兒不掩飾自己的臭臉。
王嘆氣道:「可十二還在外遊歷……」
蘇釋依魯虎目一瞪。
心中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咆哮。
明明王知道十二王子可能的處境,是其他幾個王子暗中做的手腳,這回兒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這次發兵永固關,可謂是做了萬全準備,再加上他們花費重金和精力安插的眼線也傳回消息,說國境屏障處於數十年內最虛弱的狀態,此刻出兵必能踏平!
這是多少十烏男兒苦等的良機?
一旦成功,必是潑天功勞。
穩穩是下一任儲君。
可,十二王子呢?
蘇釋依魯可不想替這些卑賤野種做嫁衣,更遑論這些賤種還想搞死自己……
「……十二這不是趕不回來麼?」
蘇釋依魯梗著脖子。
「那便請大王派人將他召回。」
大王皺著眉頭,連懷中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尤物也沒興趣,抬手將她推開,略帶薄怒地質問:「蘇釋依魯,你還有一個臣子的樣子嗎?」飽含殺意的氣息朝後者壓來。
蘇釋依魯並未調動氣息對抗。
只是隱忍著,倔強應答:「我自然是大王您的臣子,也將十烏大計看做畢生追求,但兄弟鬩牆、因奪嫡內鬥引起的滅亡,比比皆是。十二才是您最尊貴的子嗣!」
大王沉著臉。
說實話,他對於這個小兒子的死活並不是很在意,他本就不看重女方血統。
大王后之子也好、馬奴之子也好,甚至是舞女、歌伎、娼妓之子也好……在他看來並不重要,因為決定孩子高貴低賤的是他的那份血統。他高貴,他的孩子高貴!
對大王后而言,這是她唯一的兒子,但對於他而言,他還有十一個已經成年還很能幹的兒子,十二王子之後還有二十來個年幼的兒子,甚至連女兒也有四五十個。
這都是已經活下來的。
因為各種原因夭折的還有數十號。
這些孩子並沒有「最高貴」一說。
他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