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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棠是第二日才知雲策在自家地盤。
她對黃烈帳下這位主騎印象深刻。
因為那張臉著實有辨識度,氣質特殊,只是沒想到人家跟自家還「沾親帶故」。
「不知將軍名諱?」
「鄙姓雲,名策,字元謀。」雲策姿態謙遜有禮,觀他一身的氣度,倒不像是市井人家出來的,反倒像是自小研讀兵法的將門虎子。長著一張討喜的臉就是占便宜。
這分明是非常正常的名字,但——
沉棠神情古怪:「你叫雲元謀?」
雲策遲疑道:「是,沉君以前聽過?」
「沒有,是第一次,只是……噗,雲將軍這個名字讓我突然想起一個姓北,字周口的人……」她知道雲策的名字出自「策謀」,但加上這個姓和中間的尊字「元」,多多少少會讓她想歪。奈何除了她,無人懂得這個梗,更不知其中的笑點,可惜了。
誰知雲策一臉驚奇。
「沉君認識周口?」
沉棠:「……額,也是你師弟?」
雲策搖頭:「她不是師門之人,但策與她一見如故,上一次見面也是兩年前。」
沉棠:「……」
還真有一個北周口啊。
雲策口中的北周口,祖上世代都是能工巧匠,曾經替好幾位國主建造了陵寢。傳說經由他們之手建造的陵寢,再厲害的摸金校尉也無法進入陵寢主室,精妙的機關陷阱連尋常武膽武者都要吃大虧。不過,這個職業風險太大,後人慢慢不幹了。因為陵寢建造完畢,總有腦缺的國主卸磨殺驢。只殺一人也就罷了,有些還會搞滅門把戲。
但沒了大項目,生計就成了難題。
唉,也是很為難了。
雲策沒少聽對方抱怨。
沉棠:「……」
雲南元謀和bj周口的世紀性會晤。
(╯‵□′)╯︵┻━┻
瓜田李下,雲策是懂避嫌的。
因師弟鮮于堅的盛情挽留,他只好留下來敘舊了兩天,但他也不忘派親兵回去跟主公報備一聲。待第三天,雲策神清氣爽、滿面含笑回來,黃烈似不經意地問了他。
「元謀的師弟在沉君帳下?」
雲策道:「嗯,子固與沉君有緣分。」
黃烈不知腦子裡想了什麼,臉色乍看有些陰沉,轉瞬又露出幾分關切與不解之色:「此前幾番邀請你師父下山助我等除去暴君,他一再婉拒,還道紅塵兇險,不希望門人入世,怎麼這次又縱著你師弟下山?」
雲策實話實說:「鮮于師弟是偷跑下山的,師父也知道他牽掛血親,繼續拴著,只會分了他的心神,白白浪費武學天賦。」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師父不希望徒弟下山,不代表會阻止徒弟下山。一來山中的日子清苦枯燥,二來師兄弟們學武的理由各不相同,大家都是年輕熱血之人,誰不希望下山闖一番天地?
雲策也是感覺時機成熟才下山的。
黃烈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倘若主公無旁的事情,末將告退。」
雲策被迫鹹魚兩天,堆積的事務還要等著處理。黃烈沖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待雲策離開,黃烈身邊形影不離的玄衣武者才問:「主公很看重雲元謀這人?」
雲策的天賦確實不錯。
但他還是太年輕,黃烈的霸業等不了。
「元謀尚缺火候,自然更看重他背後那位。」只可惜他三請四請,人家都無動於衷。乍一聽雲策師弟在沉棠那邊,他便忍不住疑心雲策師父是想多頭下注,儘管解釋清楚是誤會,心中仍有些芥蒂,「可惜了……」
倘若那老東西出山,鄭喬算什麼?
蔣傲一死,朝黎關大權又落入魏壽手中,這廝繼續執行縮頭烏龜大法,任憑屠龍聯軍怎麼叫罵怎麼試探,人家一動不動。黃烈還率領兵馬對朝黎關進行羊攻試探……
結果,魏壽依舊無動於衷。
聯軍開會的時候,眾人目光都看著沉棠這邊,具體來說是看著褚曜。此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