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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對南神域,對南域諸帝的了解,蒼釋天絕對遠勝在場所有人。
他清楚的知道軒轅帝與紫微帝的性情與軟肋。當然,軟肋這種東西,在神帝這等層面本是幾乎不存在的,但當真正足以造成致命威脅的力量降臨時,便會如所有凡靈一般徹底的暴露無遺。
滅界,這是眾王界神帝從未想過的兩個字,是在他們,在所有世人認知中絕不可能發生的荒謬之事。
但當這種厄難竟真的到來尤其,就在他們的眼下,遠比他們強大的南溟神界還在滾動著毀滅的硝煙,軒轅帝和紫微帝全身每一根毛髮都猝然立起,每一根神經都在劇烈抽搐。
因為以前從未發生過,所有人們總會下意識的忽略:眼前的魔主雲澈,他不為侵占,不為掠奪,不是為了什麼野心或利益的最大化,只為復仇!
而且是最殘忍殘暴,沒有任何憐憫,不留一絲餘地的復仇!
談判?根本是他們的痴妄。屈辱與滅亡連這個選擇的機會,都近乎是一種恩賜。
軒轅帝的臉色逐漸由赤紅轉為駭人的青紫,嘴唇顫動,卻無法言語,整條脊骨仿佛浸泡於冰獄之中,向全身蔓延著錐魂的寒意。
嘶啦~~~
恐怖的黑紋在空中層層炸裂,逐漸逼近兩大神帝之軀。兩神帝在蒼釋天的言語之下心魂大亂,抵禦的更加不堪。
「魔主」紫微帝切齒低吟,嘴角血流淋淋:「當年雖有愧對但怨不至此你當真要做的如此之絕嗎」
「蒼釋天。」雲澈淡淡出聲:「想當本魔主的犬馬,先自證資格。」
根本無需雲澈明示,蒼釋天馬上道:「軒轅帝和紫微帝葬身此地後,恐慌、群雄無首、王權之爭都會讓軒轅界與紫微界陷入混亂。如此,無需勞駕魔主和三位閻祖,只需閻帝相助,我便有十分的把握摧滅其一。」
「蒼釋天!你~~~」
「不過,」無視軒轅帝和紫微帝那猙獰的目光,蒼釋天繼續道:「軒轅和紫微雖有重罪,但罪不至南溟這般地步。而且以我這些年對軒轅和紫微的了解,他們倒也不至於蠢到無可救藥。因而釋天斗膽,請魔主再給他們兩人,也給軒轅界和紫微界一個機會。」
軒轅帝和紫微帝臉上的表情凝固,但肌肉依舊顫慄不止。
「」雲澈稍稍側目,斜斜的掃了軒轅帝和紫微帝一眼,隨之一聲輕哼,低聲道:「你們。還有一句話的機會。」
那淡漠藐然的語氣,仿佛是一個權傾諸世的帝王在憐憫著兩個最卑微的賤民。
三閻祖的力量稍微一收,讓兩神帝的壓力驟減。紫微帝雙手攥緊,想起自己為帝的一生和紫微一脈的列祖列宗,他猛一咬牙,目光變得異常凶戾。
剛要開口,他卻忽然發覺,身側的軒轅帝氣勢快速弱下。
「好,」軒轅帝雙目閉合,低低出聲:「若魔主善待軒轅軒轅一脈,願憑魔主驅使。」
滅界二字太過沉重,足以壓倒一切包括一個神帝的尊嚴榮辱。
連千葉梵天這等人物,為了梵帝的生存都主動向雲澈屈膝,並以死換來了梵帝的延續,遑論軒轅。
什麼尊嚴、什麼傲骨、什麼出身、什麼救世之功在絕對的力量,絕對的手段面前,統統都是狗屁。
「軒轅,你你說什麼!」紫微帝目光陡轉,滿臉的不可置信。
「呵,」軒轅帝慘笑一聲,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他的神色反而輕鬆了幾分:「我們可以傲然戰死,換來的卻可能是星界和血脈的滅亡蒼釋天的話沒錯,魔主不是龍皇,不會有道義和憐憫。」
「苟活,雖被天下所不恥,但至少可以保得軒轅苟安。何況當年的真相已為世所知,我們今日縱不屈葬身,在世人眼中,我們當真死的有尊嚴嗎?」
說完這些,軒轅帝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些話,他一半是說與紫微帝,一半是說與自己。
眼睛的餘光瞥向雲澈的位置,他的心間充斥的是無盡的灰暗與忌憚。
今日之前,南域四神帝都絕不認為北神域能與西神域抗衡。
但,親眼目睹著雲澈身邊之人的恐怖,目睹南神域的覆滅,這種念想也隨之崩滅,蒼釋天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