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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當大背頭恢復意識之時,縈繞在耳邊的就只剩下了水滴的聲響。
很快,他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個非常彆扭的體味,他本能地想要擺脫這不舒服的狀態,卻發現自己雙手被什麼東西捆在了身後,混合著刺激性氣味的液體摸過了他的身體,只將他的腦袋留在了外面。
大背頭一下子清醒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和那位音樂區的妹子聊得火熱。
「你醒啦。」
從頭頂傳來的說話聲引起了大背頭的注意,他一抬頭,便看見妹子正雙手支撐在油缸的邊緣,低著頭笑容可掬地注視著自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情此景讓大背頭不由地回想起了之前接觸過的一些含有病嬌元素的劇本,可是他和這妹子的關係從來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這種程度的惡作劇未免過於出格了。
「不要緊張,不然你的肉質會變酸的,放心吧,在那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的。」
俏皮的笑容以及溫和的聲音,仿佛是情侶之間的互動。
只是這個妹子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甜蜜。
「別開玩笑了,晚宴就快開始了!」
「不著急,客人們還沒到齊呢,在食物上桌之前,入味的過程是必不可少的。」
妹子的話讓大背頭逐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卯足了全身的力氣,猛然從油缸里站了起來。
映入眼帘的一切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這裡並不是酒店裡的房間,砧板、刀具以及爐灶隨處可見,油缸正處於房間靠近角落的位置,相似的油缸還有好幾個,只是其他幾個油缸的口都被蓋子封住了,一時間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不過在他發出響動的同時,旁邊有幾個油缸傳出了輕微的震動。
然而大背頭敢保證,這絕對不是後廚內最恐怖的景象——除了與他對話的妹子之外,後廚內還有好幾位廚師,他看見廚師嫻熟地將一個與他同行的主播放上了砧板,後者瞪大了眼睛,臉上不知沾的是醬料還是眼淚。
與其說是後廚,這裡倒更像是一個屠宰場,而他們這些參加聚會的主播成為了對方眼中的食材。
「哦,他們正在準備頭盤。」
妹子沒有絲毫掩飾,反倒是為他介紹了起來,「頭盤對於食材的肉質要求很高,你肯定是不符合頭盤的標準了,不過也不要灰心,他們都是非常有經驗的廚師,一定能對這裡的所有人物盡其用。」
大背頭張了張嘴,卻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覺得這一定是一場噩夢,他估計是昨天睡得太晚,一不小心給眯過去了,等他醒來時便會發現自己依舊在酒店的房間裡。
緊接著,他眼睜睜地看著廚師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廚刀,懸在了砧板上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主播脖頸之上。
手起……
「刀下留人!」
安鈴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成功讓後廚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尾隨著一個易形怪,一路走到了這裡,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進門,就看見了這麼一副勁爆的畫面,以至於她直接忍不住喊出了聲。
若是晚上一秒,這刀子恐怕就要乾淨利落地「料理」好食材了。
雖然暫時叫住了易形怪,但接下來才是最麻煩的部分——算上油缸旁邊的主播妹子,後廚里一共有四個易形怪。
要是只有一兩個,她還能想辦法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然而四頭易形怪卻遠遠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所有易形怪都盯著安鈴,等待著她的下文。
可以預見的是,一旦她下一句話出現了任何紕漏,懸著的廚刀終究還會落在它原本劈向的位置。
「稻、稻荷神!」
安鈴捋直了自己的舌頭,信口胡謅道,「我剛才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客人,他說想要先品嘗一些活著的靈魂!」
老實說,安鈴其實對於這一番說辭並不滿意,但眼下她也一時間想不出其他能夠取得易形怪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