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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水琳琅的莊園下午,別墅頂層的禮堂庭園,光線從一側那排數米高狹長的圓拱窗鋪滿深紅的地毯,浮雕華美的支柱,在風裡悠揚高高盪起的白紗窗簾,
和傍晚的寧靜清幽不同,庭園的下午...
燦爛耀眼的滿布陽光。
光線的角度、氣流的流動、在最適合坐在陽台的下午陰影移動的角度,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整個這一棟別墅最開始其實都只是為了給一個人建造這座可以最完美眺望花海的庭園。
沒有了高樓林立的阻擋,京城北方郊外的莊園裡的風更加自由一些,恰好被庭蔭覆蓋的陽台,在這一刻深藍色華裙的身影看著終於平安歸來的青年,終於放下了心。
「歡迎你平安歸來,方然。」
而聽著她說出這樣的話,面對此刻真的屬於長輩的欣慰和柔和,卻一下子讓方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到了歉然,有一部分為自己這次不顧後果的行為,更多的則是他之前面對水琳琅的時候...
「那個...」
「沒關係,你不用在意。」
但是甚至還沒等他開口,水琳琅就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為之前的見面而感到抱歉,然後看著眼前剛從病床上重傷初愈的青年,像是看著離家出走終於回來的孩子一樣,眼底泛上一抹心疼的溫柔。
「比起那個,一個人異國他鄉的漫長旅途感覺如何?」
聽到她這麼問的那一刻微微出神,從強行驅逐不安、緊張坐上航班開始,北歐、挪威、奧斯陸...來歷不明的敵人和破冰船上的航行,跋涉在人煙絕跡的北極,讓方然低垂下眼眸帶著輕嘆的笑了一下。
「說實話,比我想像的還要累。」
水琳琅注視著他,注視著這個無比眷戀自己日常生活、卻又親手把自己逼上那架飛機前往北極的青年,看到他抓了抓頭有些失笑的抬起頭看向了陽台外的花海,視線卻沒有焦距的像是看著那片世界極北的冰原。
「真的自己一個人跋涉在那片仿佛沒有邊際的冰原的時候,我才發現比自己想像的還要不安彷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著食物還夠不夠,維生裝甲的能量需不需要補充,想著我還需要走多遠、我還有多少魔能...」
收回沒有焦距的視線,方然看著水琳琅有些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的略微苦笑:
「不停的在腦海里想像著面對的零騎的時候,什麼狀況我該用什麼能力,想像著各種不同的情況,到最後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前面真的有不夜宮的行動麼,會不會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測,到那裡發現其實誰都不在。」
回想起那一路彷徨在北極前行的十幾個小時,或許只有像這樣平常的坐在庭院桌邊,或許只有面對知曉一切又作為長輩的水琳琅,方然才能這麼毫無保留的傾訴自己當時所有的不安。
「但是....」
墜入冰海,眼淚融進海水感覺到無邊無際無力和絕望的那一刻,驟然天翻地覆、世界更改的回到一百年前的義大利,回憶起和那個年幼的少女所相處的那段美好的不可思議的時光,
方然眼眸低垂著眼帘看向面前紅茶里自己輕笑的倒影,雙手摩挲著茶杯側面的花紋。
「感覺還不錯。」
「我的占卜里,一百年前的場景里除了游夜天使,你還見到了那個時代的不夜宮女王?」
雖然早就預知到了其中的某個畫面,但是真的知道方然進入到了場景回溯百年之前,還是超出了水琳琅的意料之外。
「嗯...」
說起那道仿佛披著一層光一樣的身影,方然有些神色安靜點了點頭。
「見到那位女王感覺怎麼樣?」
「感覺...並不是像我猜測的那樣是宗教里那種完美無私的聖人,更像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讓人驚嘆一個人原來可以站到那樣的高度,擁有...那種偉大的讓人憧憬的人格。」
聽到水琳琅問著自己的感受,方然鬆開茶杯回想著他所遇見那道身影的一切經歷,
無論是場景還是現實,『梵爾琳茵』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都給了他無比的震撼。
「差不多也是一百年前,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剛覺醒能力的小姑娘,那位女王曾經來過夜社一次,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