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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普通的汽車站。
有些破舊,但尚能使用。
一位老人站在站台前,望著來去匆匆的車輛與乘客,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焦慮。
這老人從外表上看至少有七十歲了,頭髮斑白,鬍子稀疏,腰背佝僂,拄著拐杖的手瘦的宛如乾柴棒,布滿了老人斑。
車輛來來往往,他就一直拄著拐杖在這站台前站著。每當有車子駛進來時,他那張毫無光澤滿是褶皺的臉上就會短暫的出現一絲光亮,目光也會隨著那些下車的乘客移動,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然而尋找的眼神中卻夾雜著一抹茫然。
他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坐車,而是在等人。
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
他與那個男人在電話里約好了在這個車站前見面,然而從一大早等到現在,時間都快要到晌午了,那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雖然腰酸腿麻,但是老人還是沒有放棄。依舊等在那裡。
他必須得等到那個男人。
因為對方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是他唯一的希望。
如果等不到那個男人的話,他的老命也就沒了,還在乎什麼腰酸腿麻?
老人握著拐杖的手因為用力而變得有些發白。
&個……」一個年輕的聲音從老人的背後響起,「請問是薛老先生麼?」
老人一聽對方對自己的稱呼,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立刻轉過身看向對方。
&薛老先生吧?抱歉,我搞錯站了。」男人滿臉歉意的笑著,抬起手在後腦勺抓了兩下,「電話里說的是三河站,結果我跑到了三河裡,等了老半天沒見你來,才發現自己弄錯了。」
老人仔細的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對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略顯單薄,有著一頭清爽的短髮,笑起來的模樣很親切,相貌也稱得上清俊,但是卻一臉倦容,像是還沒有睡醒。
老人愣了愣,電話里聽聲音以為年紀會大一點,沒想到會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哥。不過對方既然用「薛老先生」這種文質彬彬的稱呼想來應該沒錯。就是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不過現在他也沒得多想,只能試試看了。
&是我是。」老人連連點頭,說話的時候像是喉嚨里塞著什麼東西一般聲音有些含混不清的問道,「您就是明川先生吧?」
&我是明川。」男人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個……」面對著第一次見面的年輕男人,對方的年紀還比他兒子小十幾歲,老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詞窮了起來。
&如我們邊走邊說吧。時間耽擱的有點久了。」明川說著抬起手,示意讓老人先走。
倒不是明川這人有多麼尊老愛幼,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方向,不讓對方走在前面難道讓他這麼一個連站名都搞錯的外地人帶路不成?
這是明川第一次來s市,而他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面前的這位老人,也就是他這次工作的委託人。他之所以用「薛老先生」這種文縐縐的稱呼也是為了顯示對於自己委託人的尊敬,實際上並沒有其他深層次的含義。
&情的經過就像之前電話里說的那樣。」老人一邊走一邊對身邊跟著自己的男人說道,「還希望您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兒子。」說著說著,老人的聲音有些激動起來。
&讓我來將事情整理一下。」明川的聲音卻很平靜,帶著一種特別的懶散,慢條斯理的說道,「您的兒子,也就是薛大虎先生,在自己老婆死了之後就得了一種怪病,對吧?」
&老人點了點頭,接著惡狠狠的說道,「那個可惡的毒婦,生前對我兒子不好,死了之後竟然還想害他,這種女人就該拖進地獄,讓她受一輩子的苦!」
&咳。」明川輕咳了兩聲打斷了對方的咒罵,接著說道,「總之您已經帶著薛大虎先生去了醫院,但是始終沒有辦法確定他的病因對吧?所以才找上我的?」
&說來丟臉。我帶著大虎去了好幾家醫院,結果不是說查不出病因就是要將他送進精神科,我家大虎得的可不是精神病!」老人說著又有些憤憤不平起來,拐杖敲著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家兒媳婦的死,與大虎確定沒有關係?」明川沒有理會對方的激動,半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