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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毫無疑問的,這次「初步房改」,的確是如小院兒里這等租戶的福音。
老爸的意思里,政府讓你出這筆錢,其實是讓你得到這片地面兒的「使用權」,你花這個錢,其實是買一個「造屋權」和七十年的「房屋保有權」。
老爸提議,院裡七戶人家,聯合將棗陵橋這個大院兒拿下,這塊地皮加上天井一共有四百多平方,足夠造樓了。
然後他去找同樣從棗陵橋出去的鄰居,也就是張辛夷他爸張清平,要方案要圖紙要批文,將這一塊地面造成樓房,然後大家按照原占有面積,出資多少,造算出占有比例,把這些新修出來的房屋進行重新分配。
老爸給出的規劃建議,讓周至和老媽都刮目相看。
周至不得不服氣,自己跟老媽就只看著怎麼給大姑多撈點盈餘,看看老爸這氣量格局!
當然氣量格局也是位置決定的,是由職責鍛煉養成的,也和人脈資源相關的。
老爸之所以能夠有這樣的眼界格局,那是因為他長期擔任領導職務,親手主抓過夾川好幾個市場興建改造,以及糖酒公司二號家屬樓,工商局宿舍樓好些工程的重要經驗打底,說白了,還是練出來的。
當然還有重要的一條,就是他深得大家信任的人品,以及在這棗陵橋大院裡的聲望。
在無私與正直這兩條上,周至覺得老爸是自己一輩子的榜樣。
從經濟條件上來講,大姑現在已經鹹魚翻身,不行還有周至一家支持,毫無問題;劉姨不用說了,兒子在海軍當官,屬於這院兒里的傳統富豪。
剩下的五家裡邊,四家情況基本一致,讓他們利用身份,出資購買地皮問題不大,但是要造新房子,還是要掂量掂量。
剩下最後一家,那是孤寡老人,六姑的老姐妹,當年棉紗廠的工頭加帶她的師姐何二嬢。
何二嬢的確困難,就連出資買下現有租屋都困難的那種。
好在這院兒里都是當年棉紗廠的工人階級,最好的就是人情,現在這個年代,鄰居工友之間,那真是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般的相濡以沫。
最終大家決定何二嬢這份錢,由老爸來出,不過等房子修起來之後,老爸也能參加分配。
這樣就變成了八家人,這年頭也沒有公攤一說,四百多平的地皮,完全可以修出一梯四戶,每戶一百來平方的樓房來。
然而這還是只解決了地皮的問題,工程款還沒有解決。
老媽就對著周至使眼色。
周至表示收到,輕輕咳嗽了一聲:「其實我覺得,現在有購房需求的人家還是不少的,要不,繼續往上修兩層?」
「這就算各自出各自的優勢是吧?院兒里人家出購買資格,出地皮,外來人戶出造房費出材料費。我們先把工程造價排出來,然後把各家的出資折出來,剩下需要的那部分資金,就多找幾戶人家,相信也就貼不進多少了。」
「這造房要多久啊?」
「造房的時候我們又去哪兒啊?」
「要是我們除了地皮錢,還要出什麼費用嗎?」
「樓層越高是不是成本就越攤得薄?那可不可以再往上修幾層啊?」
「遠江主意是好,但是能不能找到願意來的人家啊?」
「就是,咱這兒離城關遠,再過去就是菜壩,那就是農村了……」
「邊上還有一條大臭水溝,別說人家,夏天裡那味道,我都不待見……」
小院兒裡邊頓時就熱鬧起來了,大家開始議論紛紛。都給周至的說法鼓起了希望。
要是只給房管所交了錢,就可以通過招募集資的方式解決造房資金,然後修出一棟樓,分得一套上百平米的樓房……嘖嘖嘖,想想都美得慌!
但是這個事情的煩難也是可以預期的,從跑項目立工程造預算找資金包工頭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