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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回家換下一身被淋濕的薄棉衣,從包裹裡面翻出來一身單衣換上,左右照看半天,雖說不是前凸後翹的,可少女的雛形已經長成,難怪被孫二癩子那樣的二流子給盯上。
田野發愁的看著地上脫下來的濕棉衣,包裹裡面也沒有兩件供她遮擋身材的衣服了,這可怎麼出門呀。
眼看著食堂就要吃飯了,田野狠狠心把包裹皮纏在腰上,翻出來一條他爸的褲子穿在外面,套上不合身的褂子。
兩條褲腿卷到腳腕子上一高一低的,腳上穿著不太合腳的膠皮軲轆鞋,走路的時候一擦一蹭,跟撈魚的差不多。而且上下一邊粗,保准看不出來腰身。
這形象田野自己滿意了,帶上草帽子才去食堂吃飯。就這模樣打扮要是還有人能看上自己,那人肯定不是好東西。誠心占傻子便宜的變態。打死她自己都沒有心理負擔。
打飯的時候食堂掌勺的大爺,看到田野這身出場都驚呆了,傷眼。
差點就沒認出來,還以為過來混飯吃的呢。
田野不顧牛大娘的白眼,湊過去跟人家身邊一起吃飯。牛大娘盯著田野半天,這打扮也沒誰了。吸吸鼻子,好歹沒有嗖味。
這年頭吃都吃不飽,穿衣打扮什麼的,真沒啥人在意,不過那都是在正常範圍內的,多兩補丁什麼的都沒啥,體現的就是咱們勞動人民的勤勞樸素。
可也少有田野這麼招眼的打扮。
丫頭家家的怎麼就不知道收拾自己呢?
對于田野的打扮,一群的大老爺們沒法開口說什麼,頂多也就是背後搖搖頭,可田大隊長沒法不開口。
他對田野的照顧可是名聲在外,擰著眉頭,摔打著菸袋鍋子:「野丫頭呀,你嬸子那有田花他們兄妹,穿小了的衣服,下午不上工,你記得去同你嬸子拿衣服。」
田野臉上高興,聲音都是得意的:「哎。」答應的這個痛快,還是一句客氣話沒有。
田大隊長都忍不住心裡來氣,該了這丫頭的一樣,可真是鬱悶。..
聽在牛大娘的耳朵裡面,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隊長同野丫頭肯定有貓膩,不然憑啥對一個野丫頭那麼照顧呀。說不得這丫頭真的是隊長的種呢。
田大隊長吐口氣,不願意搭理田野了,別人看野丫頭頂多是傷眼,他看多了還傷肺。
野丫頭腳上的膠皮軲轆鞋還是他給的呢,不然就憑野丫頭一個孤女,能穿得上膠皮軲轆鞋?誰知道好好地一雙鞋,讓她給穿出來這麼一個特色呀。
摔著菸袋:「好了,累了好幾天了,下午大夥都歇歇,從明天開始挑水的活就先看看再說。」
這話牛大娘最高興,終於不用在受罪了,就這兩天,肩膀子都磨破了。
喜笑顏開的又給自己壓了滿滿一碗飯,下午不用幹活,也不用吃的太飽,這碗飯準備帶回家留著晚上吃。
同牛大娘一樣的人很多,下午不用受累做活,吃半飽就行,端上一碗高粱米飯回家,老婆孩子跟過年一樣高興。
田野就這麼一身招眼的打扮,混在女人堆里回家了,趁著下午不出工,要去收拾自家的自留地。這點小雨對許多的人來說都不算什麼。
各家各戶的自留地都劃在院子前後左右,不會距離自家房子太遠,沒一會隔壁朱大娘也出來拔水溝。
上半年太旱,為了給莊稼澆水、存水,大夥都把自家的土地用土壠圈起來了。眼看著下雨了,怕棒苗被雨水給淹了,都出來拔水溝。
兩家自留地挨著,朱大娘抬頭招呼田野:「野丫頭呀,你這身衣服不太合身呀,要是不嫌棄回頭你把衣服拿過來,大娘給你修改一下。」
田野悶頭幹活,乾巴巴的回了一句:「不用。」這話太過生硬,基本上就沒法繼續往下嘮嗑了。
朱大娘被噎的半天都沒想到應該怎麼繼續搭言,擰著眉頭看著田野好半天,這丫頭也就有一身好力氣,還能搭把手幹活了,誰家婆婆攤上這麼一個兒媳婦,那還不得氣死。
真要是配他家大兒子確實委屈了老大,想到這裡朱大娘看著田野心裡還是有點不情願的。要不是今年大旱,他們老朱家娶媳婦哪用得算計呀。希望這場雨能在大點。
田野怕她開口說親事,麻溜的把手中的活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