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聽了這話，也不做聲，就看著父親，王恩被看得沒有辦法了，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出來。

    「秀英餓了，媽現在給你做飯去，你來給媽搭把手。」李華開口打破了沉默。

    李秀英知道這是婆婆要帶著她避開，也就痛快的應下，婆媳兩個下了地直接去了外屋，她順手也把裡屋的門帶上了，王家真的很窮，就這一間半的草房。

    在廚房這個外屋裡面對著北牆，還有個小屋，做飯的時候，從婆婆的嘴裡，李秀英這才挺知道，這小屋正是王偉以前住的地方。

    雖然門已經關上了，不過屋裡的對話，還是一字一句的都傳了出來。

    原本還在跟李秀英說話的李華也收住了聲音，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的聽著屋裡的對話。

    「爸，不是我捨不得那點糧食，王念從嫁劉大剛之後，不時的就從家裡過來拿糧食吃，劉家也不是沒有地，你看看劉大剛，人吃的膀大腰圓的，難不成就自己家三口人的口糧都掙不來嗎？我就是不在家，也知道劉大剛是個什麼樣的德性？家裡的糧他又拿去賭了吧。他為什麼敢拿家裡的糧去賭？就是因為知道家裡沒糧食了，也不會餓著，也餓不死，你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這不是在幫他，而是放縱著讓他去賭。如果是前幾年劉大剛還小，我什麼也不說，可是你看看他比我都大。還不靜下心來好好的過日子，你們是可以幫他，可能幫他一輩子嗎？你們要是沒了，誰再去幫他，到最後受罪的還不是王念嗎？」

    「你們不為別的著想，就是為了王念也不能再這樣放縱他了。」

    「王偉呀，不是爸不明白這個理，可家裡現在沒有糧小寶又病著，劉大剛就過來拿糧了，你說他開了這個口，我不讓他吃也行，可你妹妹和小寶怎麼辦？小寶現在還不時的吐血，人瘦的都皮包骨了，躺在炕上，連把米都吃的沒有，我跟你媽也看不下去呀。」王恩是個男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當著兒子的面，王恩卻是落淚了。

    「小寶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信里跟你們說過，家裡這邊醫院不行，就讓你們帶著小寶到我們那邊的部隊醫院去，那邊的醫療技術好。小寶才三歲，再這樣拖下去，身子也受不住。」說到外甥，王偉也沒有再說旁的。

    「小寶這病，怕是好不了了。」

    王恩的話是在屋裡傳出來的，在外屋做飯的李華，聽了這話之後，卻忍不住回過頭去抹了兩把臉上的淚，生怕被兒媳婦看到了，可屋裡就倆人，李秀英怎麼能看不到呢？

    「媽，小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個時候李秀英也看出來了，這裡應該是有別的隱情。

    「要是給小寶看病的錢不夠，我們這邊還有，這些你們不用擔心，孩子有病得治，不能拖下去了。」

    「秀英，我跟你爸都知道你跟王偉是好的，可小寶這病，不是花錢就能治的。」李華說到這兒，眼裡也帶著恨意，咬著牙咬牙切齒道，「都是劉大剛那個畜生，他回家裡拿糧要出去賭，王念攔著不讓，劉大剛這畜生就一腳踹到了孩子的肚子上，小寶被他硬生生的踹的吐了口血。才三歲的孩子，哪裡受得了他這麼一腳，醫院那邊說小寶是腔內出血，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你妹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也是我跟你爸的錯，把她嫁給了這樣一個畜生。」

    明明嫁人之前，這人看著也不錯，可誰能知道，這人竟是這樣的秉性，又賭又抽不說還動手打人。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得去手。

    李秀英聽了之後也是氣倒吸一口冷氣，氣的罵道，「畜生，他怎麼能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的手？媽，既然你們知道事情是這樣，怎麼不把妹妹和小寶接回來？難道還讓他們在那邊受氣嗎？」

    「不是我們不想進，是接回來，劉大剛就跟著過來，在家裡天天像大爺似的，你爸受不了那個氣，就趕了他們回去了。你爸也是在氣頭上，想著小寶是他劉家的根，他還能不在乎嗎？可誰能想到啊？他是真的不在乎。」

    李華的話音剛落，裡屋的門就被打開了，王偉大步的走了出來，李華微微一愣，看著兒子又扭過頭去，低聲的哭了起來。

    王偉卻是什麼也不說，直接大步的就往外走，李秀英看了之後，也顧不上燒火，直接就追了出去。

    身後還能傳來李華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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