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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道說的沒錯,他現在確實窮的只剩下錢了。
除了錢,他幾乎什麼都沒剩下。
他按照江洋給他的建議,把澳城的賭場和酒店以及其它產業全部都給了丕卿去處理,聽說是「上交」,至於最終怎麼處理,這些產業落到了誰的手裡他就不得而知了。好在他得到了一大筆錢,一筆對於很多福布斯榜上有名的人也是天文數字的一筆錢。
這些錢有一部分變成了現金,主要是美金、泰銖和湄港幣,一部分變成了黃金礦脈和中東地區的石油脈,剩下的則全部在一個電腦賬戶里,變成了大富翁銀行旗下的Ntb和大富翁幣。花有道沒有計算過自己現在究竟能拿出來多少錢,但是如果以他現在的財力來計算的話,買一座已經建造好的城市,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當一個萬億巨富的兒子突然回來,發現自己的父親因為錢財而落魄的時候,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忍的。
對於花有道來說,此時可以為難他親人的東西有千萬種,但是最最最不應該的那個,就是錢。
錢在他那裡是最廉價、最容易得到的東西,所以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足以叫「問題」。
他帶著自己的父親花正坤和那個叫做錦蘭的女人先去下了個館子,好好的吃了一頓飯。館子不大,就在北通置業大樓的西北側不遠處,店鋪很乾淨,看樣子新開不久。
毛氏紅燒肉、清蒸魚肉丸子、酸炒空心菜外加一個紫菜蛋花湯,都是些家常菜,很普通的三菜一湯,服務員給了滿滿一盆的米飯和一壺開水,三個人就那麼大快朵頤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花正坤落了淚。
老淚縱橫。
他說,他很久沒有像是個正常人一樣,坐在街邊的館子裡好好的吃上一頓飯了。很久沒有看看藍天,曬曬陽光,看著街邊的行人都在幹什麼了。
他說的都是一些極為普通的事情,但是這些對於花有道來說也是同樣的深有感觸。
或許是剛才已經吃了一碗麵條的原因,這頓飯他並沒有吃多少。
而是看著花正坤和錦蘭他們兩個人吃。
結賬的時候,服務員告訴他們這頓飯總共98元。花有道給了100塊,服務員找零2元,他接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花正坤意味深長的道:「長大了。」
花有道拿著手裡的2元錢,想了想道:「我是很久沒有見過2元錢了,很懷念,所以就要了。」
隨後轉頭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先去區裡的法院問一問北通這棟樓的情況,以及花正坤目前的債務情況。
想要讓父親恢復正常的生活,眼前最當緊的事情就是把他曾經欠下的債處理清楚。
花有道囑咐花正坤,一定一定一定不能要別人知道他回來了。
「你的兒子花有道已經死了。」
「現在你身邊的這個人,只不過是你的朋友。」
「吳琛。」
面對兒子的囑咐,花正坤點頭:「記住了,你叫吳琛。」
出租車在法院門口停下,三人下了車。
錦蘭去前面保安亭開路,爺倆跟在後面,花有道扶了扶鏡框,右手摸了摸油亮的分頭。
一番溝通後,那個叫做錦蘭的女人回來告訴花有道,說是三人沒有預約,不能進。
「要裡面的人打電話以後,保安才讓進門。」
錦蘭把二人拉遠了些,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保安亭裡面的人聽到。
「告訴他們,我們是來還錢的。」
花有道顯然沒什麼耐心。
錦蘭道:「說了,都說了,但人家不管這個,說是一定要領導同意了才讓進,這是規定。」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
花正坤道:「當年他們院長三天兩頭的來找我要酒喝,現在連他們的門都進不去,真是個笑話。」
突然,花有道扯著嗓子大喊:「花正坤來了!北通置業的那個老賴花正坤,欠了很多很多錢的那個花正坤來了!快來人啊!快來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花正坤眼珠子瞪得滾圓:「這不是坑爹麼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