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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戈望著那一道道血肉根須貫穿了一座座高塔的景象,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在秩序已經崩塌的世界,所謂時間的能力,反而變得很雞肋。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自語聲中,他搖了搖頭。
這句話,他並不認為有什麼錯。
在現在這個世界,「過去」、「未來」已經不存在的這個世界,時間的力量已然無法用於穿梭不同的時代。
只剩下......
能夠將各種影響包裹,甚至是認知、概念之類的事物沉溺在這銀輝凝結的鮮血之中。
銀之血本身正是活化的「時間」。
即使時間長河已然崩潰,銀之血也能夠作為碎片,能夠嵌入任何一個時代。
包括現在。
現在回想起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銀之血,又或者說「時間之血」的存在本身,就會影響整個時代。
作為活化的時間,銀之血會牽動所有的時間碎片、時代廢墟。
自己被「艾爾莎」又或者說是「艾爾提」吞噬,意識沉入銀之血中。
但是,在自己被吞食,意識沉入銀之血之後......
亞戈回想著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原本模糊的地方,現在變得清晰了起來。
並不是因為忘卻,而是因為「不存在」。
又或者說,原本不是這樣。
記憶就仿佛夢境一般,似是而非。
就和他對「塔女士」說的那樣。
由陰影和夢境交織的噩夢,塑造了一個虛假而真實的過去,與現在,與這個已經崩潰的時代連接在了一起。
而在那個不知道被魔改了多少的過去,那個噩夢般的劇本里,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成為了現實。
是「虛構」的沒錯,可在這個奇幻的世界,同樣也是真實。
自己之所以能出現在「過去」,也正是因此。
他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了兩道弧線,讓他肩上的銀鴉微微轉動視線:
「這是什麼?」
「線索。」
亞戈回應道,但沒有解釋。
一條,是他經歷的,從他作為「狄亞戈·克勞瑞多·法斯特」直到被那位吞噬。
一條,是他以「法斯特二世」在那由夢境和陰影編織再現的過去行動,在意識到過去是陰影、是夢境編織的世界時,將自己用銀之血的力量把自己放逐到時間之外,脫離那由夢境和陰影形成的,直到噩夢消失回歸。
一條是實線。
一條是虛線。
而兩條線的節點,是那位「艾爾莎」。
又或者說是「艾爾提」,那位法斯特家的先祖。
但是,他好像搞錯了。
不,應該說,一個個事件,如果以另一個標準來尋找軌跡,能夠拼成另一條線索。
那就是.....
「銀之血」與他的意識是否結合的節點。
畢竟,他能夠清晰地記得一件事。
那就是他作為「狄亞戈·克勞瑞多·法斯特」醒來時,他在這條「實線」上,一步步發現自己的意識並沒有附著在銀之血上,而是以另一種狀態,那種會隨著環境變化而變化的姿態。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再次凝聚銀之血。
他隱約還記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
盡頭之塔里,有什麼東西。
他望向那仿佛樹木枝蔓般將一座座高塔,將一片片光景串起的血色觸鬚。
如果他沒猜錯,「盧修師」,不只有一個。
這些「盧修師」,每一個都有不同的計劃。
手指划動,流淌的銀色化為一張面具。
看著面具,亞戈忽地笑了起來:
「人格面具、陰影、自性、扮演,比起分析心理學,社會心理學才是榮格理論更好的去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