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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臉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聲道:「胡說什麼?孩子們來了。」
下一刻,顧玉峰帶著六仔和丫丫走進來,看到顧長亭,兩個小的撲過來一人抱住他一條腿,甜甜軟糯地叫著:「孩兒拜見父王。」
「好了,六仔丫丫,跟著你們三哥學,這麼不穩重呢。」
辛念嗔怪著,面上卻滿是笑容,六仔和丫丫也嘻嘻笑道:「三哥是大孩子,我們還小,等我們像三哥那麼大的時候,再學他也不遲。「
「年紀不大,歪理倒多。」辛念搖搖頭,又問顧玉峰道:「馬上吃晚飯了,你們洗手了嗎?」
「洗了,和三哥一起洗的。」
丫丫將兩隻小手都亮出來,表示自己沒有說謊。顧玉峰微笑點頭,目光不經意般瞥了顧長亭一眼,眼中現出一點笑意。
這時外面傳來丫頭們的聲音,只說已經擺飯了,於是辛念和顧長亭起身,手裡牽著三個孩子,徑往飯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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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這麼餓著不是辦法,您也該用點細粥小菜,再不濟還有剛出鍋的點心,多少要用一些,王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難道這之前您就一直餓著嗎?」
「不只為王爺,我自己也不想吃。」姚雨桐推開白桃手裡的粥碗,倚著軟枕閉上眼睛,喃喃道:「王爺是不是不肯過來了?」
白桃勉強一笑:「王爺如今還在孝期,且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暫時要避嫌疑也正常。不過聽丫頭們說,他先前去了清涼院,只怕是要為娘子主持公道了。」
「真的?」姚雨桐猛地睜開眼:「你你看到了嗎?王爺當時的表情和姿態是怎樣的?」
「呃小丫頭當時也是遠遠看了一眼,實在不知神情姿態。娘子不要想太多,這會兒不是去給您討公道,王爺倒是去做什麼呢?」
「萬一萬一他聽信了別人的話,真信了我是自己跳下去的,那那怎麼辦?辛念和他有一雙兒女,他們夫妻情深,也許他是去安慰對方的,也說不定。」
顧雲賢並沒有將自己和顧長亭的話告訴姚雨桐和白桃,所以白桃當真是一廂情願認為顧長亭是去懲罰訓斥辛念的。
姚雨桐卻不似她這麼單蠢,知道顧長亭和辛念感情深厚,便有些驚疑不定。卻聽白桃笑道:「娘子這樣說,是因為你不知那辛念下午都做了什麼事,真是若說張狂猖獗,再沒人能比得過她了。」
「她做了什麼事?」姚雨桐果然來了興趣,只見白桃得意笑道:「她下午竟然拿著一把匕首,對古姨娘大放厥詞,雖然原話我不記得,但好像是說,誰敢害她,她就要用那匕首捅對方一個透明窟窿」
「啊!」
姚雨桐失聲驚叫,一隻手捂住胸口:「她她當真是這樣說的?」
「對啊。所以娘子您說,咱們王爺能容得下這樣一個悍婦嗎?我看她真是恃寵而驕得意忘形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生怕王爺不冷落她似的。」
白桃只顧得意,眉飛色舞地幻想著辛念失寵,全沒注意對面姚雨桐面色慘白,身子瑟縮了一下,默默往床裡邊退了退。
那個瘋丫頭,她從小兒就跟著父親學習武藝,別說用匕首,就是要掐死我,我也沒有還手之力啊。看來今天果然把她惹惱了,往後不能再用這法子,不然激得她凶性上來,真不管不顧要殺我,先不說顧長亭會不會為我而重罰她,就算是他真的顧念舊情,讓辛念為我抵命,那也晚了呀,須知人死如燈滅,到頭來我能得到什麼?什麼也得不到。
姚雨桐面色變幻不定,對辛念生出了深深的忌憚之心,更沒心思吃晚飯了,因倚在床上默默沉思,暗道:三個月了,這三
個月我始終未曾和顧長亭見面,便是欲擒故縱,這麼長時間也足夠了,萬一過頭,反而會壞事,畢竟如今的我除了那一點舊情,還有什麼資本呢?沒錯,我該想辦法見他一面,在辛念面前裝可憐沒用,那麼在顧長亭面前呢?他最喜歡的,不就是我清清冷冷,楚楚可憐的樣子嗎?
姚雨桐默默盤算,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她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去見顧長亭,要弄清楚他對自己的態度到底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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