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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瀟臣,命途如此,若要改變,就要順途而行,否則毅族天譴地罰的命引終究會降臨到命輪指引者的身上,而他們就是你的陪葬….」
風離涅話未說完,毅瀟臣一個撲身衝上,血紅的牟子迸射出無盡憤恨,儼然有吞吃掉風離涅的趨勢:「毅族…命途….這些混賬之言到底是誰創造的…我不信…我的父母…我的一切…都被你們毀了…」
當靈炙的欲惡與心性本源越發相抗侵蝕,毅瀟臣的思緒就越發混亂,現在,靈炙占據心魂的主導權已經有鬆懈之意,察覺到這一絲變化,風離涅怒聲掙脫,微吼震天:「你若不信,就自己找到道途,否則死在這等邪獸齒下,你什麼都沒有….」
「我絕不會死….」一聲嘶吼,震天撼地,當下毅瀟臣被封禁的心性本源瞬息狂漲,曾經散溢在心魂虛無境內的至善之根靈性好似流水匯聚江海一般沖涌而來,凝聚在心魂心台之上,再至陽力量的充斥下,身屬陰相的靈炙虛魂之力驟然敗退,臣服在這具體魄的真正主宰之下。
『嘩』的一陣威勢迸射,毅瀟臣烏黑髮絲驟然白化,他化妖的尖牙、利齒快速消退,印滿全身、醜陋不堪的邪氣紋落快速深陷膚血,眨眼之後,那絲絲縷縷毅的青色魂息烈焰纏滿毅瀟臣整個身軀,他轉身望向虎視自己、欲吞不滿的邪獸蝕龍,傲然自若的放聲,雖然聲威言輕,可是風離涅已經深深被毅瀟臣身軀散發出來的魂息威勢所震,那感覺簡直就目仰擎天,毫不可及。
「我的命,不歸任何人,毛子,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俗人,他不該死,更不會因你們的道途之言而死…」
聽此,風離涅心魂驟驚,茫然中,他以魂識感知,毅瀟臣陰相體軀內竟然充斥無盡的陽相之力,這種陰陽相噬的法則竟然在毅瀟臣這個命輪指引著腳下潰散。
「他到底是什麼人?」毅沐仝從蝕龍威勢壓制下回過神來,在三頭青面鬼的護佑下,他全然不信的望著毅姬鈺口中被稱為傻子的毅族遺者。
「毛子,我不死,你也不亡,今日,我要蝕龍的殘魂,為你鑄生,等著我…」
毅瀟臣目視小毛,他掏出陰溟鏡,拇指、食指對刺,流淌出鮮紅的血液,血液滴在陰溟鏡上,這黝黑集聚了無數殘魂怨氣的法器驟然迸射出刺眼陰冷的光芒,蝕龍感知到這股純厚至印的邪息,當即狂嘯撲來,可是毅瀟臣好似不知身處危險中一樣,全然不顧身後蠕動身軀,游離撲來的邪物。
順著他的指尖凝聚引息,一縷細細的殘念魂息好似流水般順著小毛的額頭沒入腐爛的體軀,隨著魂息融軀,散溢充斥侵蝕小毛的體軀的死氣毒息瞬間消散,忽然,蝕龍嘶吼,盤軀落下,風離涅、毅沐仝、墨武三人魂息盡發,虛魂暴漲約有一丈,硬生生以自身氣力擋下蝕龍的威勢,只是蝕龍太過龐大,威勢沉重好似山巔,三人直接被威勢沖飛,劃地而行十多米才算停下。
「咳…」墨武止住身形,重重咳出一口污血,他看向風離涅:「風哥,咱們這麼做?值麼?」
風離涅也不應聲,稍聚神息,再次衝上,他之所以能夠忍耐這麼多年待在鳯兮閣,其中之一就是要遵循當初族中長者的訓誨,否則一旦陰陽兩相境界之力中的陰相死格被人參透遺留於世,那麼道途必將陷入煉獄深淵,到那時,不光毅族,其它所有的族群門閣都會深陷苦難之中,俗世也將遭受劫難。
「呼…」毅瀟臣懷抱小毛身軀縱深後躍,躲開蝕龍剛剛的那一擊,跟著他飛身衝去,蝕龍牟子直**光,儼然把毅瀟臣當做一隻即將入腹的食物,但見蝕龍吞吐雲息,天際雨霧繚繞翻滾,雷鳴轟轟,無數黑氣以蝕龍為源縱然散溢開來,形成一片烏黑不見一絲光線的迷霧,這迷霧迅速延伸,眨眼功夫,迷霧覆蓋整片松林。
「怎麼回事?」
汪戰驚聲,本來天際昏暗,但仍有一絲光亮,可是這迷霧擴散開來以後,所有人就像深陷另一個世界一般,這裡除了無盡的死氣陰息,轟雷滾滾以外,再無其它。
看著眼前驟然黑暗的境地,毅瀟臣奮力聚心魂中殘存的至善靈根心性,以此固本護源,這麼一來,靈炙虛魂雖然貪慾惡深重,可是陰陽平衡使得陰相境中的『毅瀟臣』完完全全與之共存,只不過這裡漆黑一片,空曠如野,那種莫名的恐懼就像無形的死亡之手慢慢侵蝕著他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