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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計劃失敗,倉皇逃竄,連小命都差點沒有了,而且還暴露了身份,留下了禍根,左緒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哭,哭的根本站不起來
終於, 左緒停住了哭聲,慢慢抬起頭,望著兩個滿眼驚恐、不知所措的家丁,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們走吧,去見老爺,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兩個家丁聽出了他語中的不祥, 忙問道:「那四公子你呢?」
「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誰也不連累,我去投案」左緒聲音更顫抖, 臉色更慘白,額頭上的汗珠和臉上的淚水清晰可見,眼神也恍惚,但口中卻是連續重複剛才的話,就好像他很清楚,除了這一條,他再沒有其他的出路了又或者說,只有這樣,他才有被減輕處罰和活命的可能
「四公子」兩個家丁吃驚的看著他。
左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似乎想要說一句硬氣的話,但忽然腳下一軟,又摔在了地上
魯橋鎮。
聽葵心先生到,武舉人郭邦奠帶著侄子郭磐親自出迎,王徵引見尤振武,又說了事情的經過。
對於榆林尤家,郭邦奠早有耳聞,對尤世威尤定宇也有仰慕, 聽到尤振武被襲擊, 而且是左家所為,他在驚訝之後就是義憤填膺,然後他立刻派人,將那些受傷不能逃走的左家家丁全部押來,就在魯橋鎮看管。
「榆林尤家,兩位老總鎮的名字,在下久仰~~僉事年紀輕輕,就擔當大任,郭某佩服。」
「慚愧,不過就是僥倖,聽聞兄長是己卯科武舉,在下是壬午科,以後就兄弟相稱。兄長受我一拜。」
「哈哈,那就高攀了。」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尤振武卻能感覺到,郭邦奠端的是一個熱心人,知禮重義,怪不得王徵對他這麼相信呢。
在魯橋鎮稍是休息, 一行人趕往涇陽縣,去見知縣大人。
王徵親臨, 涇陽知縣不敢怠慢。
而有王徵在,一切也都不是問題,涇陽知縣很快就將投降的那個左家家丁押入大牢,然後上報此事,同時令捕快趕往魯橋鎮,將受傷的左家家丁全部押到縣城大牢來。
雖然證據確鑿,但因為沒有當場抓到左緒,翟去病擔心老奸巨猾的左光先再有詭計脫身,於是他故意皺眉嘆息,又小聲和劉廷夔說。
「老夫這就給臬台黃綱寫信,區區一個待罪的軍頭,看誰敢包庇隱瞞?」
王徵道。
臬台,按察使尊稱。
同一時間,一個面色慘白,好似喝醉酒的人,搖搖晃晃的出現在縣衙門口,抓起鼓槌,開始擂動縣衙門前的大鼓。
咚咚咚咚~~
聽到鼓聲,衙役奔了出來,喝問:「幹什麼的?」
那人扔了鼓槌,往地上一躺,眼睛一閉,迷喃不清的說道:「投案」
原來他真是醉了。
這一夜就宿在涇陽縣城。
翟去病難掩興奮,拉著尤振武和劉廷夔,不停的談論大盜朱春的事情,又說左緒和左家這一次肯定是跑不了了,尤振武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心中卻是一直在思謀著火器廠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尤振武一行人離開涇陽,沿著官道,返回榆林。
原本,出了被盜賊襲擊的事情,且盜賊是假扮,幕後黑手是左家的大事,尤振武應該留在涇陽,甚至是折返西安,將事情向按察使衙門稟報,以期揪出兇手,嚴懲左家。
但尤振武現在顧不上,他急於返回榆林,因此,他只在涇陽縣衙作了一份陳訴,同時以指揮僉事和火器廠副使的身份,向巡撫衙門和陝西都司衙門上了一份書,以前方十萬火急,製造自生火銃為由,說明自己不返回西安的原因,又讓翟去病買了一輛馬車,供葵心先生乘坐,然後就啟程急急返回榆林。
一路,尤振武小心謹慎,再不敢粗心大意,所幸一路都是官道,加上日行夜不行,十天後,終於是進到了延安府的地界。
但他們卻不能進入延安府。因為延安城中正在鬧瘟疫。聽說一夜之間就死了幾十個人,現在延安府戒嚴,不許進不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