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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礦業大學畢業,學習搏鬥,後來又稱為穿越沙漠的組織者和領路人,尤振武前世里就是一個極端冷靜的人,穿越之後,猝然的大變,不敢想像的穿越現實,雖然強烈震撼了他,但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冷靜的性子。
他清楚的知道,在無法逃避、不能離開榆林的情況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變尤家、改變榆林,從而也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如此,方才有下一步的可能,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娘,大在哪?我有話想和他說。」尤振武說話,依然是有氣無力。
陝西話,喊爸為大。
「不要起來,」尤侯氏急忙扶住他,扭頭對著外間喊:「去病,去病?」
「哎!」聽見有人答應一聲,隨即腳步聲聲,門帘挑起,一個穿武人常服、扎腰帶,雙手捧著藥碗、滿頭大汗的英俊少年走了進來,正是翟去病。
---翟去病比尤振武小一歲,今年剛十七,雖然同樣也是將門出身,但他天生的細皮嫩肉,模樣俊俏,不似武人,倒像是一個書生,為人又機智,未語先笑,能言會道,特別招女孩子喜歡。
此時,他手裡的藥腕冒著熱氣,整個房間登時都是濃烈的中藥氣息。
尤振武知道,自己又得苦咽了。
「嬸娘,藥好了。」
翟去病雙手端著藥碗,小心翼翼的放在榻邊的小桌子上,擦擦頭上的熱汗,見尤振武睜著眼呢,立刻笑問道:「哥,你好點了嗎?」
尤振武點頭,更多的記憶湧上心頭。
「去喊你大表叔來。」尤侯氏道。
「大表叔大清早出去,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想來是這幾天就要出征,軍中事務忙的很。」翟去病回答。
尤侯氏看向尤振武,柔語:「先喝藥吧,等你大回來,娘再叫人去喊他。」說著就要拿藥勺。
尤振武急忙阻止道:「娘,大軍馬上就要出征,大的那一件擋風的大氅,還沒有完成吧。要不你去忙,讓去病餵我。」
尤侯氏猶豫了一下,看向翟去病。
翟去病早已經乖巧的站起,拿住了湯藥,笑:「嬸娘你去吧,我來餵哥。」
尤侯氏放下心來:「也好。」
叮囑了翟去病兩句,起身去了。
等尤侯氏一去,感覺翟去病立刻就輕鬆了起來,他坐在榻上,用勺子盛藥,一邊用嘴吹,一邊說道:「哥,這可是我苦心熬了一個時辰的良藥,你可不能像上一次那樣,喝一半,吐一半,這一次全都得喝了,不然枉費了我的辛苦。對了,你找大表叔什麼事啊?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真的?」尤振武看他。
「當然是真的。」
「那好,我求你一件你絕對能做到的小事!」
「說。」翟去病拍胸脯。
「把這碗藥替我喝了。」
「啊?」
傍晚,尤見龍風塵僕僕的回了家,卸了甲冑,先去後院向尤世威請安,匯報了今天的軍務,然後才急急忙忙來見尤振武。
尤振武靠坐在榻上,母親正在餵他喝湯,見「當家的」來到,尤侯氏放下碗,用手帕為尤振武擦拭嘴邊,然後起身行禮,尤見龍點頭應了,雖然老夫老妻,但尤見龍是一個古板的人,家風又嚴格,因此該有的禮數,一樣不能少的。
「怎樣,可好點了?」
尤見龍負手進到榻前,問。
尤振武望著他的臉,心中湧起傷感,
----四十多歲,滿臉滄桑,額頭還有刀疤,但卻只是一個游擊,由此可知,自己這個老爸的官運,極其的不順遂,以尤世威在崇禎二年就已經是總兵官的人脈和威望,加上尤家的底子,怎麼著父親現在也應該是一個副將了。但偏偏只是一個游擊。
就本尊的記憶,並非是父親不努力,只是脾氣剛硬,經常得罪上司,運氣又不好,幾次敗仗是被同僚坑慘,面對接下來的汝州之敗,以父親的脾氣,戰死疆場其實也是順理成章。
「大,軍中準備如何?」尤振武用虛弱的聲音問。
尤見龍微微笑:「一切都好,你不用掛念。嗯,這一次不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