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雨躺在那，感受著冰冷的儀器在小腹上遊動，心裡也緊張極了。特別是需要那麼長時間，讓她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陸晴察覺到氣氛沉悶，她終於收走了移動在納蘭雨小腹上的儀器，「旁邊有餐巾紙，幫她擦一下，可以起來了。」

    「什麼情況？」陸亭川並沒有馬上就按照她說的去做，而是先問結果。

    「我在做報告，你別打擾我。」陸晴對著電腦在噼噼啪啪的敲鍵盤。

    陸亭川就先忍住了，抽了餐巾紙給她擦了一下，扶著她坐起來。

    陸晴做好的報告，將他們倆一人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只道：「出來說吧。」

    陸亭川已經感覺到，肯定是有什麼問題。但是他耐住性子，跟納蘭雨一起出來。

    陸晴坐在沙發上，「坐吧。」

    納蘭雨過去坐下來，但是陸亭川已經沒耐心了，「到底什麼情況，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出來？」

    「那你能不能坐下來聽我說？那麼高的個子站我面前，我很有壓力的。」陸晴吐槽他。

    陸亭川重重的瞪她一眼，這才坐下來。

    「是這樣，初步檢查，發現子宮裡長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小息肉，但是可能需要做個小手術。」陸晴將檢查結果遞給他。

    陸亭川皺眉，將單子拿過來看了一下，但是又看不太懂，直接問：「不算太大是多大？」

    「大概……五毛錢硬幣那麼大左右。」

    「這還不算大？」對他來說，一顆黃豆那麼大就已經算很大了。

    「比起一個幾斤重的孩子，本來就不算什麼。」

    「嚴不嚴重，確不確定就是息肉？」陸亭川還有點不放心。

    「我你都不相信？」

    「說重點。」他是想知道嚴重還是不嚴重。

    「沒多大事，不用太緊張了。今天回去休息一下，後天早上空腹過來做個相關檢查，等結果出來，我安排一下手術時間。」陸晴這句話是對納蘭雨說的，也是對他說的。

    「一定要做手術嗎？」納蘭雨聽到結果，嚇的不會發聲了，好一會，才找到屬於自己的聲音。

    但是，她害怕手術。害怕那冰冷無情的手術刀，害怕那令人恐懼的麻醉藥。

    「一個小小微創手術而已，不會很痛的。但是，必須要做。如果不做掉的話，將來有可能會病變，而且還會影響生育，所以，越早處理越好。」

    聽陸晴這麼說，納蘭雨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在這裡等天亮做空腹檢查不行？」這句話是陸亭川問的。

    陸晴抬腕看了眼時間，「才三點多，還是帶她回去休息吧。檢查也是要休息好，檢查數據才會準確。」

    「好，我後天一早帶她過來。」陸亭川倒是不拖泥帶水，非常明確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陸晴點頭，「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陸亭川頷首。納蘭雨跟陸晴道了謝之後，隨他一起離開醫院。

    ……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言語。

    納蘭雨滿腦子還是手術的事。這樣的她，跟幾次中彈的那個她，可一點都不像同一個人。

    那時候，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只靠咬牙死撐著。撐過去算她命大，撐不過去，算她命該如此。

    而現在，有了牽絆，有了對未來的期望，反而變得膽小懦弱了。

    陸亭川雖然專心的開車，但是餘光沒少關注她。知道她心裡肯定害怕，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

    心裡早已經把自己罵了個一千，一萬遍。

    不就是遲回來一會，不就是沒接電話，不就是跟他賭氣……比起她安全回到身邊，都算個球啊！

    該死的他，還跑出去喝悶酒。把自己喝的人不人鬼不鬼就算了，回來還趕她走，還強行要她……

    想到這裡，就恨不得拿刀砍自己兩下。

    因為心底有氣，就拿腳下的油門撒氣。

    納蘭雨能明顯感覺到車速突然快了起來，她側目看向他，見他沉著臉，心情很差的樣子。她問：「你怎麼了？」

    陸亭川一怔。

    似乎後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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