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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的歸來讓沈茶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了徹底的放鬆,這一覺就睡到了掌燈時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屋裡已經點上了蠟燭,沈昊林靠在床頭,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書。
「醒了?」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沈昊林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對上了沈茶的眼睛,「睡得好嗎?沈小豬?」
「沈小豬?」沈茶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這又是什麼稱呼?兄長是在說我?」
「沈小豬,茶小豬,小豬茶,你喜歡哪個?」沈昊林湊過來,親親沈茶的額頭,「師父回來了就是不一樣,睡得比前些日子安穩多了,一邊睡還一邊哼哼,跟個小豬一樣!」
「兄長!哪兒有這樣形容人的,小豬難為兄長怎麼想出來的!」
沈茶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場大病,想通了什麼事,她家兄長病好之後,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玩笑話張嘴就來,連想都不想的,大有向隔壁的薛侯爺看齊的架勢。要不是這樣的情況只在自己面前出現,在別的人面前,依然是一副威嚴的元帥樣、國公樣,堅持一貫的做事方法、規則,她真的會懷疑身邊的這個人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或者是什麼心懷不軌的人假扮的。
「一邊睡覺,一邊哼哼唧唧的,不是小豬又是什麼?」沈昊林伸長胳膊,把沈茶給摟過來,「先醒醒神兒,不著急起來,金苗苗那邊傳信過來了,讓我們再等半個時辰,就可以過去吃完飯了。膳房的莫師傅他們聽說伯父回來了,一個個都特別的激動,要貢獻自己的拿手菜。」
「一起浴血奮戰、一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交情就是不一樣,師父回來,他們就貢獻自己的拿手好菜。我們就沒這個待遇了,就是生病、受傷,能得到的也只是清淡的燉菜、白水煮的麵條而已。」沈茶撇撇嘴,探頭看了一眼沈昊林手裡的書,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兄長怎麼這個時候看上兵書了?好像還是師父編撰的,你臨時抱佛腳能管用嗎?」
「哎,能不能管用放在一邊,看一看、熟悉熟悉也是好的。萬一吃飯的時候,你師父高興了,臨時起意要考考我,我要是一問三不知,當著那麼多兄弟姐妹的面被他教訓,這個臉可真丟大了。我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現在看看書,起碼有個印象,他要是問書上的東西,我多多少少可以回答上來,不至於讓他給問住,要是距離說明的話,那就正中下懷,隨便發揮了。」
「兄長高興就好!」
兩個人湊在一起看了一會兒書,就書里提到的一些案例,進行了熱烈的討論,時間很快就在他們的討論中溜走了。沈昊林率先反應過來,看看差不多該出發去暖閣了,拉著沈茶梳洗、打扮。
沈茶把梅林和梅竹姐倆叫進來,讓她們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要是有還沒睡醒的,趕緊叫起來,給秦正副元帥辦的接風宴,可不能晚到。
兩個親衛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就跑出去探查消息了,走之前還給沈昊林、沈茶選好了家宴上穿的衣裳。
等梅林、梅竹回來的時候,這倆人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了。
「如何?他們都準備好了?」沈茶給沈昊林穿好了斗篷,看看姐妹倆手裡的油紙傘,「外面的雪很大?」
「是啊,將軍,特別的大!感覺比白天的時候,要兇猛多了。侯爺說,讓二位打著傘過去,別淋著了。」
「好!」沈茶朝著梅竹笑笑,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傘,「不用跟著了,去歇著吧!」
「誒?」梅林、梅竹相互看看,「不用我們在身邊伺候嗎?萬一喝多了」
「秦副帥不喝酒的,有他在的場合,也不會有酒這種東西出現,所以,就不可能喝多的,放心吧。」沈昊林也跟著說道,「我們這是在家裡,不是在別的什麼地方,也不會走丟的。趁著家裡的事還不多,趕緊休息休息,等過幾天,又要接待使團、又要過年,你們想早點睡覺,是完全不可能的。」
「是!」梅林和梅竹向兩個人行了禮,「那屬下告退了。」兩個人剛要退出屋子,梅林突然想起影三和影九來,輕輕拍拍自己的頭,說道,「差點忘了,三哥他們兩個走了,說是趁著大雪趕緊回去,免得讓人懷疑。」她看看沈茶,「三哥走之前說,請將軍多多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