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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顧七驚醒!
她忙起身,胡亂套了外衫打開門來。
「裴...裴大人!」
李景浩上氣不接下氣,抬手朝外指著:「快去看看吧!」
未等顧七開口,李景浩便抓著她的胳膊,疾奔起來。
一處高房人家,門口聚滿了人。
「這是怎麼了?」
顧七扒開人群,用盡渾身力氣朝前擠。
前面的百姓側過身,她直接摔了出去!
「嘭」!撞到一個寬闊胸膛。
「對不住,對不住!」
顧七揉了揉額頭,抬起頭來。
白淨的一張臉,下巴冒出細細胡茬。
似有千千訴說,匯聚在幽暗眼底。
「咳,」元哲輕咳一聲,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許是生病的緣故,側臉的稜角更加分明,眼白中透著血絲。
「殿下,」顧七站穩,朝著元哲淺鞠一躬。左右看了看,喜道:「看來殿下大好了。」
「嗯。」
「那...」顧七咧嘴湊了上去,欲說遷村一事。
卻被元哲拎起腦後衣衫,似拎雞崽兒般,扯到一邊!
「離本王遠點。」
顧七滿眼震驚!
自己做什麼了?
竟被嫌棄至此!
仰頭瞪向元哲,卻只能看到他發紅的耳根。
「裴兄弟!」
顧七尋著聲音望去,見趙德勛半蹲在院中,身下押著個男人。
謝若泠站在旁邊,小心攙扶著一個婦人。
那婦人捂著胳膊,鮮血浸濕了素色衣衫,格外刺眼。
「這...這不是,」顧七指著那婦人,看向元哲:「這不是張大壯家的麼?」
元哲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縣令帶著衙役疾奔而來,將百姓隔開。
倏地,外面圍著的百姓紛紛跪了下來!
顧七被這陣仗嚇了一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大人!求您,讓這位大老爺,把我兒子放了吧!」
顧七左右看了看,不可置信地抬手,指著自己:「我?」
「大人!我兒子只是救人心切,並非有意傷人!求求您了!」
那人開始磕頭,嚇得顧七忙上前攔住:「大伯!使不得!旁邊這位,乃是鎮國親王,當朝王爺。此事,殿下定會還您公道。」
「啊?」那大伯面露驚恐,朝元哲猛磕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顧七不明就裡,聽到李景浩驚呼:「殿下!您受傷了!」
她扯過元哲的身子,見他左小臂衣衫破損,鮮紅的口子印在胳膊上。
「李景浩!喊徐太醫和晏大夫來!」
顧七朝李景浩吼了一聲,雙手輕托起元哲的手臂,掏出帕子小心擦拭著周遭血跡。
元哲見她這般,心登時軟了下來,任她這樣照看著。
不一會兒,晏楚榮和徐碩背著藥箱跑了過來!
晏楚榮上前拉過顧七,緊張道:「傷了哪?」
顧七搖了搖頭:「不是我。」
說罷拉著晏楚榮入院。
徐碩則徑直湊到元哲跟前,托起元哲的胳膊,細細察看。
見顧七未受傷,晏楚榮稍稍鬆了口氣。
他看了看婦人,抬手示意:「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需要處理。咱們進去吧。」
那婦人點點頭,望向顧七,淺行一禮:「多謝,裴大人。」
顧七點點頭。
此時,謝若泠望著晏楚榮出神。
她從未見過一個男子,長得如此俊美。
眾人皆贊鎮國親王儀表堂堂,可元哲始終透著行伍之人的殺伐決斷和權謀算計,周身散著肅殺氣,不易接近,更不易相處。
眼前之人,清冷絕塵,似有傲骨,萬般不屑,眸中卻依舊殘存些許慈悲。
察覺到異樣目光,晏楚榮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