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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鄧榮唱了一輩子的聊齋,當了一輩子的老狐狸,總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出口,在江躍聽來,無疑是更加扎心。
江躍咧嘴一笑:「老東西,你不用對我寬容。我就想看看你不寬容是什麼樣的。有什麼手段,你大膽地使出來。」
鄧榮傻眼了。
這叫什麼事?完全不按套路來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豈不是把天都聊死了,退路也完全聊沒了?
眼看對方大咧咧坐在位置上,雖然沒有動手,但他那眼神已經很明顯地將態度表達出來了。
哪怕他是鄧家的族老,是長輩,是叔公,照打不誤。
鄧榮哪肯輕易就範,嘶聲道:「岳老師,這小子失心瘋了,已經不是我鄧家子弟。請幫忙出手鎮壓,生死不論!」
那岳老師苦著臉,心中一陣嘛嘛批。
老子根本沒興趣摻和你們鄧家的內訌,幹嘛要把老子拖下水。
老子是風水術士,搞些風水手段,暗箭傷人,那是沒問題。難道你要老子去跟你們家族這個憨憨肉搏?
這不是風水師的強項啊。
不過事到如今,那山羊鬍也看出來了,他如果不出手,對方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當下眼神陰鷙盯著江躍:「朋友,我若動手,就是覆水難收之局。現在你我並未翻臉,我沒興趣干預你們家族內訌。如果你要一意孤行,一旦動起手來,鹿死誰手可不一定。」
這算是最後的警告。
作為一個風水術士,資深老陰幣,山羊鬍自然不可能一點底牌都沒有。只不過他不想動用底牌,畢竟底牌這種東西,能不暴露就別暴露。
更何況,他有種直覺,就算亮出底牌,能否對付眼前這個傢伙還未必。
這就是他一直隱忍,委曲求全的原因。
「岳老師,此子冥頑不靈,聽不懂客氣話。你越跟他委曲求全,他就越囂張霸道。請你出手鎮壓他,之前的酬勞,可以再翻一番。」
鄧榮顯然是豁出去了。
請這個風水術士出手對付江躍,花了鄧家足足一千多萬。這要是翻一倍,就是小三千萬了。
不過相比於眼下受這家族逆子折辱,鄧榮覺得這錢應該花。
同時,鄧榮對那兩名鄧家子弟連施眼色,示意他們出門叫人。
這兩人不是傻子,就愁找不到機會離開。收到鄧榮的眼色,爭先恐後朝門外跑去。
只是,等他們跑到門口拉門的時候,才驚恐地發現,這根本沒有上鎖的推拉門,竟好像被焊死了似的,完全打不開。
兩人幾乎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竟還是無法拉動分毫。
這一下,全場是徹底驚惶了。
鄧恆覺醒,實力霸道,這都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可包間的門哪怕是三歲小孩都能推拉開,兩個成年男子居然無法拽開!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的面色都是劇變。
尤其是那山羊鬍子岳老師,更是駭然變色。
之前他只是一種直覺,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而此刻,他已經確信,這個鄧家小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同行。
而且,對方的手段,可能還在他之上。
想到這裡,山羊鬍岳老師簡直有些叫苦不迭了。
「鄧先生,你們鄧家有風水界的達人,為什麼還要費事請我?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風水界達人?
鄧榮一頭霧水。
這說的是鄧恆這小子嗎?這小子啥時候成風水界達人了?在他被行動局弄進去之前,這小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遇到正事必定樣樣稀鬆拉胯。
就這小子,還風水界達人?
鄧榮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不過,岳老師顯然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從他的表情也可以看出,這不像是句玩笑話。
再看看兩名鄧家子弟,拼了老命拽門,死都拽不開。
就在這時,門板上忽然詭異地伸出一隻手來。
一隻乾枯得像樹皮似的手